“主宰”采礦隊的逼近,像一聲刺耳的警報,撕裂了古海床短暫的寧靜。通過一名偵察兵描述的裝備和行進速度判斷,這並非戰鬥單位,而是由數台重型鑽探機、資源處理車以及少量護衛機器人組成的工程小隊。它們的目的是勘探和開采,而非全麵清剿,但這並不意味著威脅減小——一旦它們發現“守護者”飛船散發的異常能量讀數,後續到來的將是毀滅性的淨化艦隊。
“不能讓他們靠近飛船!”凱登指揮官立刻做出了決斷。他看向岩瞳族長,“族長,我們需要你的戰士配合,在它們進入探測範圍前,設伏攔截。”
岩瞳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黃澄澄的眼睛裡燃燒著世代的仇恨。他迅速用手勢和短促的喉音下達命令,幾十名最精銳的遺民戰士如同融入沙地的變色龍,悄無聲息地散開,利用海床上巨大的風化岩柱和乾涸的河溝作為掩護,開始布置陷阱。
艾拉則帶著技術團隊,爭分奪秒地嘗試從“守護者”飛船內部尋找任何可能幫得上忙的東西。飛船的大部分係統依舊沉寂,但他們發現艦體表層的某些區域,那些散發著微光的紋路,似乎對生物能量有著特殊的反應。
“生命共鳴……”艾拉撫摸著那些溫潤的材質,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弱脈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型。她轉向凱登和岩瞳,“或許……我們不需要完全修複它。也許,我們可以嘗試‘激活’它的一部分防禦係統,哪怕隻是暫時的威懾!”
“怎麼做?”凱登問道。
“這艘船的技術核心是‘生命共鳴’,”艾拉解釋道,“它響應的是生命本身的能量場,而非我們熟悉的電能或核能。如果我們能集中足夠強烈的‘生命意誌’——比如,強烈的求生欲、守護家園的決心——或許能像一把鑰匙,暫時啟動它的某些基礎功能!”
這聽起來近乎玄學。但眼下,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艾拉讓所有自願參與的遺民戰士和“朝聖者號”的乘員,圍繞在“守護者”飛船能量反應最集中的區域——艦首下方一個類似祭壇的圓形平台。她引導眾人手拉手,閉上眼睛,摒棄雜念,將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同一個意念上:守護這片土地,擊退入侵者!
起初,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有沙漠的熱風和遠處隱約傳來的“主宰”機械單位的轟鳴。
艾拉感到一絲焦急。她集中自己的意識,努力去共鳴腦海中“林梅”那份堅韌與守護的意誌,並將其作為引導,試圖放大周圍所有人的精神力量。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以那個圓形平台為中心,柔和的白光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迅速蔓延至整個艦首!那些原本隻是微弱發光的紋路,此刻變得明亮而穩定,仿佛流淌著液態的光輝!一股溫暖而龐大的能量場,以飛船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籠罩了方圓數公裡的區域!
這股能量場並非攻擊性的,它帶著一種古老的、不容侵犯的威嚴,仿佛在宣告此地的主權。更令人驚訝的是,所有身處能量場中的人,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和力量感,疲憊一掃而空,精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集中。
幾乎在這能量場展開的同時,遠處正在逼近的“主宰”采礦隊,突然停了下來!它們的傳感器顯然捕捉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無法理解的龐大生命能量信號。這種信號模式完全不在它們的數據庫內,與邏輯武器或能量護盾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片……活著的、擁有意誌的星域?
短暫的停滯和混亂後,“主宰”單位似乎將這判定為極高優先級的未知威脅。它們沒有貿然前進,而是迅速調整隊形,護衛機器人展開防禦陣型,鑽探機開始後撤——它們選擇了暫時退卻,並將這裡的異常情況上報!
危機,暫時解除了。
伏擊圈的遺民戰士們和“朝聖者號”的乘員們,看著遠處開始撤退的“主宰”單位,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他們成功了!用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逼退了敵人!
岩瞳族長看著那艘散發著溫暖白光的巨艦,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他走到艾拉麵前,深深鞠了一躬,用生硬的、剛剛從瓦爾那裡學來的幾個啟靈語詞彙說道:“守護……神……蘇醒……”
艾拉疲憊卻欣慰地笑了笑。她知道,這並非神跡,而是科技,一種他們尚未理解的、基於生命本身的科技。
這次成功的“激活”,讓他們對“守護者”飛船的研究進入了新的階段。他們發現,當足夠多的人懷著共同的、強烈的正麵意誌守護、希望、團結)聚集在飛船周圍時,就能不同程度地激活飛船的某些功能。除了那種威懾性能量場,他們還能讓部分內部照明係統穩定運行,甚至激活了一個小範圍的、能夠淨化水和空氣的環境調節係統。
這艘古老的飛船,仿佛一個沉睡的巨人,正在被他們充滿生命力的呼喚一點點喚醒。
然而,好景不長。幾天後,負責監控外部情況的陸戰隊員報告,古海床上空出現了“主宰”的小型偵察器,它們在高空盤旋,顯然是在重新評估這裡的威脅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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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會放棄的,”凱登麵色凝重,“下一次來的,恐怕就不是采礦隊了。”
艾拉知道時間不多了。他們必須儘快從“守護者”飛船中找到更有價值的東西,或者找到離開這裡、前往希望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