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在落霞坡遭遇埋伏,身受重傷!
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洶湧的深潭,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蕭錦顏心中劇震,與趙珩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一絲意料之外的愕然。他們本意是借慕容翊這把刀去試探、去攪局,卻沒料到對方反應如此激烈、如此迅速,直接下了殺手!這背後勢力的狠辣與果決,遠超預期!
“具體情況如何?”趙珩聲音沉冷,瞬間恢複了鎮定。
墨羽快步走入書房,身上似乎還帶著京郊夜露的寒氣:“回王爺,我們的人暗中跟隨慕容翊至落霞坡。那地方果然有埋伏,對方人數不多,但個個是高手,手段狠辣,用的皆是軍中搏殺之術,且配合默契,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死士。慕容翊與其親衛猝不及防,雖奮力抵抗,但寡不敵眾,親衛死傷殆儘,慕容翊本人身中三箭,其中一箭距心脈僅寸許,傷勢極重!”
軍中搏殺之術?訓練有素的死士?蕭錦顏心中寒意更甚。這指向性太明顯了!若非邊軍精銳,便是……某些權貴暗中蓄養的死士!皇後一黨,嫌疑最大!
“慕容翊現在何處?”趙珩立刻問道。
“我們的人趁亂將他救出,現已秘密安置在京西的一處安全屋,由我們的人看守並進行了初步救治,但……他失血過多,傷勢太重,一直昏迷不醒,情況很不樂觀。”墨羽語氣沉重。
救下了?蕭錦顏微微鬆了口氣,但心又立刻提了起來。慕容翊若死在大周境內,還是在這種敏感時刻,北狄王庭震怒之下,邊境戰火必將重燃,這絕非大周之福,也絕非趙珩想看到的局麵。
“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他的命!”趙珩斬釘截鐵地下令,“用最好的藥,需要什麼直接去府庫取!另外,封鎖消息,絕不能讓北狄使團和朝廷知道慕容翊在我們手上!”
“是!”墨羽領命,卻又遲疑道,“王爺,對方行動失敗,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追查慕容翊下落。安全屋雖隱秘,但未必能長久……”
趙珩眼中寒光一閃:“他們既然敢動手,就要承擔後果。加派人手保護安全屋,同時,給本王查!徹查那些死士的來曆!動用所有暗線,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背後的主子給本王揪出來!”
“屬下遵命!”墨羽感受到趙珩話語中的殺意,心中一凜,立刻躬身退下,安排去了。
書房內再次剩下趙珩與蕭錦顏兩人,氣氛卻比剛才更加緊繃。
“對方這是狗急跳牆了。”蕭錦顏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們怕慕容翊真的從落霞坡找到什麼,或者怕他被我們控製,說出不該說的,所以搶先一步,殺人滅口。”
趙珩走到輿圖前,目光落在標注著“落霞坡”的位置,聲音冰冷:“看來,那裡確實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本王倒是小瞧了他們滅口的決心。”
“王爺,如今慕容翊在我們手中,是危機,也是轉機。”蕭錦顏思路清晰,“若能救活他,我們便握有了一個極重的籌碼。不僅能緩解北狄那邊的壓力,或許還能從他口中,得到關於皇後、關於兀術、甚至關於‘玄冰髓’的更多信息。”
“前提是,他能活下來。”趙珩轉過身,看向蕭錦顏,“你的醫術,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
蕭錦顏明白他的意思。慕容翊傷勢極重,尋常大夫恐怕無力回天,而她的醫術,尤其是對疑難雜症和傷勢的處理,經過這段時間的展現,已得到了趙珩的認可。
“臣妾需要立刻去為他診治。”蕭錦顏沒有絲毫猶豫。於公於私,慕容翊現在都不能死。
“本王與你同去。”趙珩道,“墨羽會安排妥當。”
……
京西的安全屋,是一處看似普通的民宅,地下卻另有乾坤。昏暗的燭光下,慕容翊躺在簡陋的床榻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乾裂,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他上身赤裸,包紮的紗布已被鮮血浸透,濃重的血腥氣混合著傷藥的味道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裡。
蕭錦顏顧不上其他,立刻上前檢查傷勢。箭矢已被取出,但傷口處理得頗為粗糙,尤其是靠近心脈的那一箭,創口猙獰,仍在緩緩滲血。她探了探脈,脈象浮遊無力,時斷時續,已是瀕死之兆。
“準備熱水、剪刀、烈酒、乾淨的紗布,還有我藥箱裡的金瘡藥和參片!”蕭錦顏迅速吩咐下去,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她先用剪刀小心剪開被血浸透的紗布,露出那可怕的傷口。然後拿起烈酒,毫不猶豫地淋在傷口上進行二次清創。劇痛讓昏迷中的慕容翊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蕭錦顏動作未停,指尖撚起銀針,快如閃電地刺入他傷口周圍的幾處大穴,先止住主要的出血。接著,她取出自己特製的、加入了多種珍貴藥材的金瘡藥,仔細地敷在傷口上。那藥粉一接觸到皮肉,竟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仿佛在與殘留的毒性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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