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手背的盾劍印記亮起暗金色的光芒。
“——我也想知道，五年過去了，我到底成長了多少。”
秦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林瑤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然後轉身麵向控製台。
“啟動‘星火協議’第一階段。”她下令，“所有編織者學院高階學員，準備接受緊急晉升考核。”
“院長？”技術員驚訝，“現在？在襲擊進行的時候？”
“現在。”林瑤眼神堅定，“李默需要橋梁守護者，地球需要新一代的領袖。如果秦風真的決定前往橋梁另一端，必須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
她的手指在控製台上快速操作，激活了學院深處的某個古老設施。
那是星織者工坊的最後遺產——一個能夠模擬維度環境、加速印記進化的訓練場。原本計劃在三年後才開放，但現在，時間不夠了。
與此同時，新長安第三區，戰鬥已經白熱化。
秦風沒有乘坐載具，而是直接在城市上空奔跑——他的“邊界破壞”能力進化後，已經可以在空中製造臨時的規則平麵，像踏著無形的階梯。
從高處俯瞰，第三區的混亂一目了然。武裝分子分成了三股：一股攻擊礦石倉庫，一股與巡邏隊交火，還有一股...正在向城市中心推進。
他們的目標不是倉庫。
是星火紀念碑。
秦風瞬間改變方向，向紀念碑俯衝。
紀念碑廣場上，戰鬥正在激烈進行。二十名守護者戰士組成防線，抵擋著三十多名武裝分子的進攻。那些武裝分子中的覺醒者能力各異：有的能操縱火焰，有的能扭曲空間，有的甚至能短暫停滯時間。
但最危險的，是三個穿著紫色長袍的人。
他們站在戰場後方，沒有直接參戰，但手中拿著類似權杖的裝置。每當守護者戰士發動強力攻擊時，權杖就會發射出暗紅色的光環，中和掉攻擊中的規則能量。
“反規則場發生器。”秦風認出了那種裝置，“而且是改進版。”
他降落在戰場中央，落地時產生的衝擊波震退了最近的幾名敵人。
“秦將軍！”戰士們看到他，士氣大振。
“退後，重組防線。”秦風簡接下令，“這三個穿紫袍的，交給我。”
他走向那三個紫袍人。
“秦風...”中間的那個紫袍人開口了，聲音經過處理，但能聽出是女性，“星火傳承者之一。李默的左右手。”
“熵增複興會的新領袖？”秦風問。
“你可以這麼稱呼我。”紫袍女人說，“但我們更願意稱自己為‘進化先驅’。人類需要進化，但李默的溫和道路太慢了。我們要...加速這個過程。”
“用反覺醒者武器？用暴力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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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痛苦。”紫袍女人舉起權杖，“就像毛毛蟲破繭，過程是痛苦的，但結果是美麗的。我們要幫助人類破繭——先摧毀舊的印記，再重建新的、更強的規則身體。”
權杖頂端的晶體開始發光。
秦風瞬間感覺到周圍的規則場在改變。空氣變得粘稠，重力在增強，連思維都開始變慢。這不是普通的規則抑製，而是...規則重構。這個女人試圖強行修改他周圍的物理法則，創造一個對他極端不利的戰鬥環境。
“雕蟲小技。”
秦風抬手，手背的盾劍印記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邊界破壞·領域覆蓋。”
暗金色的光芒以他為中心展開，像油漆覆蓋牆麵一樣，將他周圍十米範圍內的規則場強行“塗改”回正常狀態。紫袍女人的規則重構被直接覆蓋、抹除。
三個紫袍人同時後退一步。
“完全編織者...果然不同。”女人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但你以為這就是我們的全部實力嗎？”
她打了個手勢。
另外兩個紫袍人同時舉起權杖，三根權杖的光芒開始共鳴，在空中交織成一個複雜的三角形法陣。法陣中央，空間開始撕裂，露出後麵黑暗的維度夾層。
“我們研究了吞噬者留下的規則碎片。”女人說，“學會了如何短暫打開維度裂縫。雖然不如李默的橋梁穩定，但足夠讓一些...‘客人’過來。”
裂縫中，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那是一個非人的存在——身體由發光的幾何體構成，沒有固定的形態，像是一團有意識的規則亂流。它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周圍的現實：地麵在它腳下變成抽象的圖案，空氣凝結成固體晶體。
“維度寄生體。”秦風認出了這東西，“吞噬者吞噬文明時留下的‘殘渣’，沒有完整意識，隻有吞噬本能。你們竟然敢召喚這種東西到地球上來？”
“隻要能打敗你，任何手段都可以。”紫袍女人冷笑，“而且，你不覺得它很美嗎？純粹的規則生命，沒有人類的軟弱和情感，隻有進化的本能。”
寄生體從裂縫中完全爬出，它的大小相當於一輛卡車，身體不斷變換著形狀。它“看”向秦風，雖然沒有眼睛，但秦風能感覺到一種純粹的饑餓感。
這東西以規則為食。
而覺醒者，是它眼中最美味的佳肴。
寄生體發動攻擊。它沒有移動，而是直接改變了秦風周圍的空間結構——將他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個規則的“陷阱”。重力瞬間增強百倍，空氣變成固態，光線被扭曲成致命的切割刃。
秦風感覺自己像被埋進了水泥，然後被扔進碎木機。
但他沒有慌張。
五年間，他不僅提升了力量，更重要的是理解了力量的本質。
“邊界破壞——”他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不是破壞邊界，而是定義邊界。”
暗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爆發，但不是擴散，而是收斂。光芒在他身體表麵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發光的甲胄。甲胄上流動著無數微小的符文，每一個符文都代表一條被他“定義”的規則。
重力恢複正常。
空氣恢複氣態。
光線恢複直線傳播。
寄生體的規則攻擊，在接觸到甲胄的瞬間就被重新定義、無效化。
“不可能...”紫袍女人震驚，“那是維度寄生體！它的規則優先級應該高於地球的本土規則！”
“前提是它遇到的是‘被動承受’的規則。”秦風一步步走向寄生體，“但我不是在承受，我是在定義。在我的領域內，我說重力是多少就是多少，我說空氣是什麼態就是什麼態。”
他抬起手，對著寄生體虛握。
“現在，我說你的存在，是錯誤。”
寄生體周圍的空間突然凝固。不是物理凝固，而是規則層麵的“凍結”——它所在的區域被從現實規則中暫時剝離，變成了一個規則的真空。在真空中，寄生體無法從環境中獲取規則營養，它的身體開始崩解，像沙雕遇到風一樣消散。
十秒鐘，寄生體徹底消失。
三個紫袍人轉身想逃，但已經晚了。
秦風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他們麵前。不是高速移動，而是直接“重新定義”了自己與目標之間的距離——在他的領域內，空間概念可以被隨意修改。
“現在，”他看著三個紫袍人，“告訴我，反覺醒者武器的技術是從哪來的？你們和‘純粹人類陣線’是什麼關係？還有——”
他盯著中間的女人。
“——你們對維度橋梁知道多少？”
紫袍女人突然笑了。
“秦將軍，你確實強大。但你知道嗎？有時候，勝利不在於打敗敵人，而在於...拖延時間。”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新長安的警報聲變了。
從急促的襲擊警報，變成了悠長的、代表維度危機的鐘鳴。
指揮中心的通訊接進來，林瑤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驚慌：
“秦風！維度橋梁出問題了！七號橋梁...它在自主擴大！有東西正從那邊過來！不是友好的文明...是某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存在！”
秦風猛地抬頭。
天空中，那個原本隻是微光點的橋梁出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從針尖大小，擴大到硬幣大小，再到拳頭大小...
而且還在繼續。
紫袍女人的笑聲在警報聲中回蕩：
“進化開始了，秦將軍。隻不過這次，進化不是由人類主導——”
她的話被一道從橋梁中射出的光芒打斷。
那道光芒是純粹的白，沒有任何色彩，卻讓所有看到它的人感到一種本能的恐懼。光芒掃過城市，沒有造成物理破壞，但所有覺醒者都感到手背的印記在劇烈灼痛。
林瑤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帶著痛苦：
“它在...抽取印記的力量！橋梁在抽取所有覺醒者的力量，作為它擴張的能源！”
秦風終於明白了敵人的真正計劃。
襲擊隻是幌子。
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製造混亂，分散注意力，然後...強行激活七號橋梁。
因為七號橋梁的那一端，連接的不是友好文明。
連接的是...未知的威脅。
而現在，那個威脅，正在過來。
第1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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