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就像之前的飛機窒息事件,您也不希望十一倉再有員工出事吧。”
“這對十一倉的聲譽也是個打擊,上麵肯定會有意見。”
丁主管沉默著,這話沒錯。之前幾次有人死亡,雖然都用錢擺平了,但也有家屬不要錢,非要討個說法。
因此,官方曾介入調查,丁主管靠各種關係才把事情壓下去。
算了,看伍邪這麼堅持,恐怕伍三省離開後留下了什麼。
這對丁主管來說是個大威脅。
為了徹底解決,他必須除掉伍邪和瀏猛。
從另一個角度看,伍邪和瀏猛主動提出去當牙劊,也許是個機會。
畢竟在十一倉,誰都明白詭貨不能碰,就算是伍家的小三爺,也一樣是普通人,兩條腿扛著一個腦袋。
伍邪同樣是凡人,也會死。
“嗯,那好吧,祝你們好運。”
丁主管笑著說。
看著瀏猛和伍邪離開,丁主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
哐當!
這時,黑八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右臂纏著石膏。
“丁主管。”
“你這是怎麼了?”
丁主管皺起眉頭。
“我剛才帶伍邪和瀏猛去了薛五爺那邊。”
黑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想把伍邪送過去,讓薛五出口氣。”
“沒想到被瀏猛攪黃了,我氣不過,跟他打了一架,結果就成這樣了。”
丁主管本來想罵黑八,但話到嘴邊,隻是低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
黑八一臉意外,沒想到丁主管沒有責怪他。
“對了,薛五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丁主管不相信庫房貨物被五鬼運財搬走的說法。
這太荒謬了。
“丁主管,薛五的意思是,這事和十一倉有關,因為手下人吸入了有毒孢子,才導致昏迷。”
黑八小聲說:“我讓人查過了,那架失事的飛機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如果是伍邪和瀏猛乾的,按十一倉的規矩,實習倉管員是沒有資格回家的。”
“而且看守庫房的人說,沒看到外人。”
“難道真是五鬼運財?”
“怎麼可能?”
丁主管沉聲道,他就是靠牙劊上來的,什麼鬼神,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十一倉高管眾多,關係複雜。
為此,丁主管已經處理了不少暗中調查的牙劊,為了掩蓋,才放出鬨鬼的謠言。
“可是,貨物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黑八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是薛五在做手腳?”
薛五冷冷地說。
什麼?
黑八沒料到這一點。
丁主管搖頭,覺得黑八真是個好替罪羊,一點主見都沒有。
“行了,你找兩個靠得住的人,去查查薛五。”
丁主管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嚴肅:“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
黑八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丁主管站起來,開始琢磨怎麼除掉瀏猛和伍邪。
畢竟,十一倉有上百年曆史,很多規矩都不寫在手冊上,而是口口相傳。
到時候,隻要找個理由說伍邪違反規定,就能名正言順地解決他。
瀏猛和伍邪離開丁主管辦公室後,立刻和白昊天碰頭,直接去了存放魂瓶的庫房。
在白昊天的帶領下,瀏猛和伍邪站在魂瓶前。
“小白,這就是魂瓶?”伍邪問。
瀏猛仔細看著玻璃罩裡的青銅器物,形狀上窄下寬,四周嵌著怪異的青銅人臉。
“這就是詭貨?”伍邪皺眉,想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白昊天點頭,神情警覺地說:“小三爺,你最好離遠點,這瓶子太邪門了,會迷惑人心。”
“據說,隻要聽到魂瓶呼喚自己,靈魂就會被它吞噬,變成一灘水。”
“真這麼邪門?”伍邪瞳孔微縮,注意到櫃子外貼著符咒。
瀏猛仔細看了看,憑二十多年看林正英僵屍片的經驗,他認出那是一張驅鬼符。
“據我所知,古人叫它穀倉罐,裡麵裝滿五穀糧食,作為陪葬品放進墓裡。”伍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為了讓墓主到地府後,不至於餓著。”
“這也不算多凶的東西吧。”
瀏猛沒說話,他已經聽見外麵的腳步聲。
“也許丁主管能告訴我們答案。”瀏猛說。
“是嗎?”伍邪聞言,下意識回頭,看見丁主管從門口走了進來。
“喲,你們已經開始查了,挺儘責嘛。”丁主管笑著說道,“其實,魂瓶也沒那麼可怕,不過是害死了六個人而已。”
“你看到魂瓶上的那些詭異人像了嗎?據說,魂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吸走同樣數量的靈魂。”
“在古代,奴隸不算人,多得是。”
“可惜現在是文明社會,沒人願意當它的祭品。”
“所以我請了個道士來做法,貼了符咒,防止它繼續吸人魂。”
丁主管往前走了兩步,繼續說道:“當初我們發現這個瓶子時,它全身濕透,還長滿了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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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們後來查過監控,六個死的人,在出事前都碰過這個東西。”
丁主管停頓了一下,盯著魂瓶說:“這事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之後沒人敢碰這玩意了。”
伍邪聽完,眉頭緊皺,看來丁主管之前已經做過調查。
難道事情另有隱情?
“小三爺,你想做牙劊這活兒,勇氣可嘉。”
丁主管笑了笑,“不過,我覺得,保命更重要。”
“畢竟,牙劊這活兒,得有經驗的人才能乾,年輕人還是從小事做起吧。”
“不然,像之前那六個一樣,死得不值得。”
“是是是。”
伍邪點頭道:“丁主管說得對,難道當初你就是因為怕死,才沒繼續查下去?”
“現在怕我查清楚了,讓你難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