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最後一名黑衣人舉著火把後退,火把的火星濺到石壁上,竟點燃了乾燥的苔蘚,“主祭說你們已是強弩之末...”
他的話被突然倒塌的石塊打斷。火勢蔓延的瞬間,石室的承重柱突然斷裂,整個平台開始往下塌陷。李仲拽著鳳璃撲向側麵的岩縫,墜落的碎石擦著他的後背飛過,帶起一串血珠。
“抓緊!”他在墜落的瞬間抓住根粗壯的古藤,藤條突然繃直,將兩人懸在半空。下方傳來搜山犬的嗚咽,剛才那隻被救的畜生竟順著藤蔓往下爬,在他們下方三尺處停下,對著崖底狂吠——那裡顯然有更危險的東西。
“是‘千足蠱’。”鳳璃的聲音帶著凝重,她低頭望去,崖底的陰影裡爬滿密密麻麻的蟲影,“玄冥閣竟把這東西放出來了,他們是想毀了整座山。”
千足蠱的蟲群正在往上蔓延,蟲身碰撞的聲音在夜風中格外刺耳。李仲突然注意到古藤的根部纏著塊發光的晶石,晶石散發的靈氣與金色漩渦產生共鳴——是塊罕見的“聚靈晶”,難怪這古藤能長在崖壁上。
“有辦法了。”他引動金色漩渦吸收晶石的靈氣,古藤突然瘋狂生長,藤蔓順著崖壁往上攀爬,在兩人上方織成道綠色的網,“千足蠱怕陽氣,等天亮...等等!”
他的話突然頓住,因為他看見蟲群後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走來。那人穿著玄冥閣的黑袍,卻在月光下露出張清秀的臉——是六長老的嫡孫李硯,那個去年還跟在他身後學煉丹的少年。
“小硯?”李仲失聲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硯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手。他的掌心趴著隻通體漆黑的蠱蟲,蟲身的紋路與萬蠱窟祭壇的血紋一模一樣。少年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神采,隻有片死寂的黑:“七叔,跟我回祭壇吧,主祭說...隻要你獻祭靈脈,就能救六丫頭。”
“你被他們控製了!”鳳璃的玉笛指向李硯的眉心,“他體內有‘控心蠱’!”
李仲的心突然一沉。他看著少年空洞的眼神,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李家子弟,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他引動金色漩渦,古藤的藤蔓突然往李硯的方向延伸:“小硯,醒醒!你忘了我們在藥圃裡說過,要一起種出最純的清靈草嗎?”
李硯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控心蠱在他掌心瘋狂扭動。少年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滴在蠱蟲身上,蟲身竟開始冒煙:“七叔...我...我控製不住...”
就在這時,崖頂傳來號角聲。李硯的眼神突然變得凶狠,他猛地將控心蠱往古藤上扔去:“去死吧!”蠱蟲落在藤蔓上,原本翠綠的枝條瞬間枯萎,古藤的支撐力驟減,李仲和鳳璃突然往下墜去。
“抓緊我!”李仲在墜落中抱住鳳璃,金色漩渦與她的青色漩渦猛地相撞,兩人周身突然炸開道光繭。光繭穿過蟲群時,千足蠱紛紛化為灰燼,卻在接觸到李硯時突然停住——少年的血裡,竟也流著李家的主脈血。
“原來如此。”李仲在光繭中看著上方的李硯,突然明白了三長老的陰謀,“他們抓李家子弟,不隻是為了血祭,更是為了培養能操控萬蠱的容器!”
光繭墜至崖底的瞬間,突然在水麵彈起。李仲這才發現,崖底竟是片平靜的湖泊,湖水泛著淡淡的銀光,水底的靈脈與金色漩渦產生強烈的共鳴。他抱著鳳璃浮出水麵時,看見湖中心的小島上,立著座殘破的石碑,碑上刻著“洗靈池”三個字。
“是父親說的洗靈池。”鳳璃抹掉臉上的水,指著石碑背麵,“那裡有字。”
李仲遊到島上才看清,石碑背麵刻著父親的字跡:“洗靈池可淨萬蠱,需以李家全脈精血為引,方能動用。”他突然看向鳳璃,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同時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要淨化萬蠱窟的邪穢,光靠引靈術不夠,還需要所有李家幸存者的血脈之力。
遠處的崖壁傳來李硯的慘叫,控心蠱正在吞噬他的靈脈。李仲握緊玄冰龍血劍,劍身上的龍紋與洗靈池的靈脈呼應,發出震耳的龍吟。他知道,療傷不是目的,救人也不是終點,真正要做的,是喚醒那些被操控的李家子弟,讓他們記起自己是誰。
“我們上去。”他將鳳璃扶上小島,金色漩渦在掌心流轉,“這一次,不光要療傷,還要救人。”
鳳璃的玉笛突然指向湖麵,水麵的銀光突然彙聚成道階梯,通往崖頂的方向。她抬頭望去,月光下,李硯痛苦掙紮的身影在崖壁上若隱若現,而更遠處的山巒間,玄冥閣的火把如繁星般閃爍,正往洗靈池的方向圍攏。
“搜山犬還在上麵。”她突然笑了,玉笛在掌心轉了個圈,“或許我們可以借借那些畜生的力。”
李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隻被救的搜山犬正趴在崖壁的平台上,對著下方的蟲群狂吠。他突然引動金色漩渦,將一絲靈氣順著藤蔓傳過去,畜生像是接收到信號,轉身衝進火把叢中,引發一陣混亂的慘叫。
“走吧。”他握住鳳璃的手,兩人踏上銀光鋪成的階梯,“讓他們看看,李家的人,從來不會任人擺布。”
洗靈池的銀光在他們身後流淌,與金色、青色的靈光交織成網。崖頂的慘叫與蟲鳴漸漸遠去,李仲知道,崖壁療傷隻是短暫的喘息,真正的硬仗,在喚醒李硯的那一刻才會開始。而他掌心的金光裡,已悄然凝聚起足以破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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