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與她同事們走進“順姬狗肉館”時,郝建國也到了“京城飯店”。
他在“京城飯店”向前台接待員打聽王岩所住房間的房號時被斷然拒絕,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要求接待員給王岩打個電話,說她家裡人過來找她。
接待員答應了他這個要求,往王岩住的房間打了兩遍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他再次要求前台接待員給王岩同事的房間打電話,接待員思考片刻,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結果卻如出一轍,打了幾個房間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還想要求前台接待員幫忙查一下王岩和她同事的去向。
接待員疑惑地打量他兩眼,點點頭道:“這位同誌,請您稍後,我幫您問一下樓層服務員去。”
這名接待員與另一位接待員耳語幾句,轉身離開前台,朝大堂副理台走去。
郝建國在前台等了挺長時間,才見到去幫他查王岩去向的接待員回來了,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公安。
接待員與兩名公安走到郝建國跟前,接待員伸手指了一下郝建國:“公安同誌,就是這位同誌向我打聽港島公司到京城考察投資項目負責人信息的人。”
郝建國知道接待員可能誤會他什麼了,連忙解釋說:“公安同誌,這位同誌應該是誤會我了,我是……”
公安同誌伸手比了個讓他閉嘴的手勢,盯著他看了一會,嚴肅道:“同誌,這裡不是問話的地方,請跟我們去趟公安局吧。你放心,我們不會錯抓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港島公司是京城邀請來的客人,在京城,我們決不允許一絲一毫危及到他們安全的隱患存在。到局裡把事情交代清楚,要是你沒有問題,我們自會讓你離開,請吧!”
郝建國有些傻眼了,他就是過來打聽個住宿客人,至於帶他去公安局嗎?
他現在就能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能證明自己是王岩的同學,可公安同誌為什麼不聽他解釋呢?
“同誌,不去公安局行不行?我幾句話就能說清楚是怎麼回事,真的不用那麼麻煩。”
跟他說話的那名公安厲聲道:“你聽不明白我說話嗎?是不是非要讓我給你戴上手銬押你走,你才肯走?這裡是哪?這是京城飯店,這裡接待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友人!怎麼?你是想讓我在國際友人麵前審案子不成?彆廢話,趕緊跟我們走!”
郝建國知道自己不跟著去是不行了,要是被戴上手銬強製帶走,那可就真成了罪犯了。
沒辦法,他隻能跟著兩名公安走出“京城飯店”,坐上他們開來的警車。
郝建國坐在警車內,一直試圖解釋清楚自己來“京城飯店”找人的原因,可他一出聲,就被公安同誌厲聲製止了。
公安同誌就是不讓他解釋,他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警車開進東城區公安局後院,直接將他帶到了三樓政治保衛科的審訊室。
在審訊室裡,審訊他的公安同誌先讓他說明自己的身份及家庭背景,然後再讓他說明與王岩的關係,以及近些年與王岩都有過哪些聯係,用什麼方式聯係的,聯係的時間、地點等。
他跟王岩根本就沒有過聯係,唯一一次見麵還是在“匠心私膳”,可那次他不能說——津市副食品公司請他吃飯的事要是被公司知道了,他就完了。
因為那次吃飯屬於他私下收受賄賂,這可是要被追責的。
他能有這份工作,可是他父親豁出去老臉才給他弄到的。
他父親在搞政治運動那些年,舉報過領導和同事,如今他父親舉報過的領導、同事都平反恢複原職了,他父親在單位也被邊緣化了。
能給他弄進京港合資企業,也算是他家最後的體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