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她的聲音並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冷硬,“我不相親。更不會為了三百塊錢,去‘伺候’一個年紀比我爸還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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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屋內死寂。
孫秀英的臉先是煞白,隨即漲成了紫紅色,像一塊豬肝。劉媒婆的笑容僵在臉上,如同拙劣的麵具。張副主任先是愕然瞪大眼,隨即意識到奇恥大辱,麵色陡然鐵青。
“林曉燕!你個反了天的東西!”孫秀英猛地躥起來,揚手就朝曉燕臉上摑去。
“夠了!”
一直沉默如石的林衛國,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聲音不大,卻像悶雷一樣,讓孫秀英揚起的胳膊僵在了半空。他依舊沒有抬頭,隻是將手中的煙頭狠狠摁滅在腳下,發出輕微的“滋”聲。
幾乎同時,虛掩的門外,那陣腳步聲似乎微妙地停頓了一瞬,才又重新響起,不疾不徐地走向隔壁。接著,是鑰匙插入鎖孔、門軸轉動、最後關門落鎖的清晰聲響。
林曉燕的心口猛地一縮。那腳步聲……沉穩而有節奏,是昨天傍晚她推著那輛破自行車踉蹌時,伸手扶了她一把的那個……陳默?他……聽到了多少?一股比剛才被審視時更加強烈的難堪,像火焰般灼燒著她的臉頰。
張副主任“謔”地站起身,感覺顏麵儘失,怒不可遏:“好!好得很!孫秀英,你們家的門檻高,姑娘金貴,我張某高攀不起!”說完,一把抓起桌上那兩包點心,幾乎是用摔的力度拉開房門,怒氣衝衝地走了。
劉媒婆跺了跺腳,指著孫秀英:“秀英啊!你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說完,也趕緊扭著腰追了出去。
家裡瞬間隻剩下滿地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孫秀英氣得渾身篩糠般發抖,手指戳到林曉燕鼻尖前,汙言穢語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你個喪門星!討債鬼!好好的一門親事讓你攪黃了!三百塊啊!你拿什麼賠!你怎麼不跟你那短命的親娘一塊死了乾淨……”
惡毒的詛咒像淬了毒的鋼針,一根根紮進曉燕的心臟。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中彌漫開一股腥甜的鐵鏽味,才勉強壓製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猛地轉身,衝回那個用布簾隔開的小小空間,唰地一聲拉上簾子,將孫秀英不堪入耳的咒罵隔絕在外。
背靠著冰冷堅硬的牆壁,她劇烈地喘息著,單薄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門外,孫秀英的罵聲還在持續,夾雜著父親低沉而無力勸解的聲音。
屈辱、憤怒、絕望……種種情緒在她胸腔裡瘋狂衝撞。但這一次,比這些負麵情緒更強烈的,是一種徹底撕破臉皮後的決絕。
這個家,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隻放在牆角的舊木箱上,眼神逐漸變得像磐石一樣堅定。那裡麵,藏著她的希望之火——母親留下的食譜,和她那個剛剛萌芽、驚世駭俗的求生計劃。
就在這時,隔壁隱約傳來一陣舒緩悠揚的口琴聲,吹奏的是一支她從未聽過的曲調,旋律婉轉中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悵惘,絲絲縷縷地透過薄薄的牆壁傳來,奇異地撫平了她心中些許狂躁的波瀾。
是陳默在吹嗎?他是否也覺得,這一家子的鬨劇,可笑又可悲?
林曉燕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她再次睜開時,眸子裡所有的迷茫、委屈和軟弱都已褪儘,隻剩下冰冷如鐵的決斷。
必須離開。必須靠自己,活下去。
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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