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餘生皆是彼此
林依依三十歲那年，曾和顧淮認真討論過生育的話題。
彼時他們剛搬進帶小院的新家，她在院子裡修剪薰衣草，顧淮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文件，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暖得讓人犯困。
“顧淮，”她放下剪刀，走到他身邊坐下，“我們要不要試試……要個孩子？”
顧淮放下文件，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的手背——這雙手從遊戲裡的粗糙代碼，變成現實中細膩溫暖的觸感，他握了整整八年。
“你想要孩子嗎？”他輕聲問，眼神裡沒有絲毫猶豫，隻有純粹的關切。
林依依搖搖頭，又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悵然：“不是我不想要，是我……好像不能要。”
這些年她偶爾會去醫院檢查，醫生始終查不出具體原因，隻說她的身體構造與常人略有不同，生殖係統如同未被激活的代碼，無法孕育生命。
她心裡清楚，這是她作為npc轉生的後遺症，是跨越虛擬與現實的小小缺憾。
顧淮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溫柔得能溺出水來：“沒關係，依依。有沒有孩子，我們的生活都不會缺少幸福。”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對我來說，能遇到你，能和你一起從遊戲走到現實，能每天醒來看到你，就已經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孩子是錦上添花，不是必需品。”
林依依靠在他懷裡，眼眶微微濕潤。她知道顧淮說的是真心話，這些年他從未主動提過生育的事，待她依舊如初，甚至比剛在一起時更寵她。
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自責：“會不會讓你失望？讓顧家斷了後？”
“傻瓜。”顧淮抬起她的臉，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的幸福是你給的，不是孩子給的。而且，顧家沒有那麼古板的規矩，我父母早就說過，隻要我過得好，他們就放心了。”
從那天起，兩人再也沒有提過生育的事，卻把彼此的日子過得愈發甜蜜。
他們會在周末的清晨，一起去菜市場挑選新鮮的食材，林依依負責洗菜切菜，顧淮負責掌勺，廚房的煙火氣中滿是歡聲笑語。
偶爾林依依調皮，會在顧淮做飯時偷偷往他臉上抹麵粉，顧淮便會反過來撓她的癢癢，直到兩人笑倒在廚房的地板上。
他們會一起去旅行，走遍世界的山川湖海。在冰島看極光時，顧淮把她裹在厚厚的羽絨服裡，緊緊抱在懷裡，告訴她“極光會見證我們的愛”；
在巴黎的塞納河畔，他牽著她的手散步，給她講那些浪漫的故事，還偷偷準備了一場小型的街頭音樂會，讓歌手為她唱她最愛的歌；
在京都的櫻花樹下，他們穿著和服拍照，花瓣落在她的發間，他輕輕為她拂去，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們的遊戲公司越做越大，推出的遊戲始終帶著溫暖的底色。
林依依會親自參與劇情設計，把她和顧淮的故事融入其中，讓更多玩家相信愛情的美好。
閒暇時，他們會一起坐在公司的休息室，看著玩家們在遊戲裡相遇、相知、相愛，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顧淮依舊把林依依寵成了小公主。她喜歡小貓小狗，他就陪著她救助流浪動物，家裡先後收養了三隻貓和兩隻狗，它們都被照顧得很好，每天圍著兩人撒嬌；她喜歡花，他就把小院打理成了花園，四季都有鮮花盛開，還特意種了一片她最愛的薰衣草，說要讓她永遠活在花香裡；
她偶爾會懷念遊戲裡的場景，他就用技術重現當年的新手村和青雲城，帶著她在虛擬投影裡重溫初遇的心動。
歲月在兩人身上留下了溫柔的痕跡，顧淮的眼角有了淡淡的細紋，林依依的頭發也染上了幾縷銀絲，可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愛意和珍視。
六十歲那年，他們賣掉了城市裡的房子，搬到了一個風景優美的小鎮。
小鎮的房子有一個更大的院子，他們種了更多的花，養了幾隻雞和鴨，過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每天早上，他們會一起去鎮上的集市買菜，和熟悉的攤主打招呼；下午，他們會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喝著茶，聊著天，回憶著從遊戲到現實的點點滴滴；
晚上，他們會一起看星星，顧淮會握著她的手，輕聲說：“依依，有你在，每天都是好日子。”
林依依七十歲生日那天，顧淮為她準備了一個簡單卻溫馨的生日宴。沒有太多賓客，隻有幾個親近的朋友。
吹蠟燭時，林依依閉上眼睛許願，顧淮在一旁輕聲問：“許了什麼願？”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她一輩子的男人，笑著說：“我的願望是，下輩子還能遇到你，還能和你一起，從虛擬走到現實，再過一輩子這樣的好日子。”
顧淮握住她的手，眼眶有些濕潤：“我的願望和你一樣。”
沒有孩子又如何？他們的愛情早已超越了血緣的羈絆，成為彼此生命中最堅實的依靠。從遊戲裡的工具人npc和頂級玩家，到現實中的相守伴侶，他們用一輩子的時間證明，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需要孩子來圓滿。
晚年的他們，依舊形影不離。顧淮的腿腳不太方便了，林依依就每天扶著他散步；林依依的眼睛有些花了，顧淮就給她讀報紙、讀小說。
他們會一起翻看當年的照片和視頻，回憶著那些甜蜜的瞬間，嘴角總是掛著幸福的笑容。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顧淮依舊握著林依依的手，輕聲說：“依依，這輩子，有你真好。”
林依依笑著點頭，靠在他的肩頭，漸漸閉上了眼睛。
他們的一生，沒有子女繞膝，卻有著彼此最純粹的愛與陪伴。
從虛擬到現實，從青絲到白發，他們用一輩子的甜蜜，詮釋了“餘生皆是彼此”的浪漫。
而他們的故事，也成為了一段傳奇，讓更多人相信，真正的幸福，無關子嗣，隻關乎身邊那個願意陪你走過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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