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古人受得了現代科學理論的衝擊,公輸仇自然也不例外。
他認為這世間沒有人比他更懂人體的構造。
直到秦淵用炭塊給他畫了一幅人體的構造圖,這幅圖畫上連血脈穴位都標注的清清楚楚。
秦淵認真的講著身體各部分的功能和作用,以及維持身體運作,各個器官所扮演的角色,並且指出他過往實驗的不足之處,比如腸胃的消化功能,其分泌物的溶解作用,又比如說為何砍下頭之後,人腦為什麼還會蠕動片刻的時間。
人的思維運轉靠的是頭腦,而不是心臟,不同年級的五臟各有不同....等等。
公輸仇聽得一愣一愣,他清晰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逐漸崩塌,待反應過來之時,他驚駭的差點要跳起來,頓時覺得自己的驕傲像是被鋼針紮破,瞬間便漏了氣。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鬼穀在這方麵也有涉獵,而且研究要比他詳儘而且專業許多,他理解不了,自然也不能接受。
正待要拿起這份構造圖的時候,莫姊姝早就讓武昭兒提前收走,現場隻餘秦淵一個人剔著牙,用一副憐憫的模樣看著他。
“公輸先生還有什麼研究,咱們也可以探討一二。”
“那張人體構造圖是我的!”公輸先生失態的大喊大叫,有一瞬間,他想將這裡所有的人砸扁,然後拿著這張圖逃之夭夭。
蕭獵和劉阿鐵見狀,不聲不響的挪到了秦淵的身前,沐風也站到不遠處,手中捏著暗鏢,防止這個老東西失控之下暴起傷人。
秦淵笑了笑,示意他們都退下,蹲下身子,看著痛苦不能自已的公輸先生說道:“先生,這是我親手畫的,自然是我的,您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為什麼你們連這個都有研究?”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秦淵攤了攤手道:“我不知道,應該是哪位先祖對此類感興趣,留下了許多醫書,他的遺言中寫道,不求彆的,隻求能夠讓世間少一些庸醫土方,多一些實實在在的救人度命之術,不過,這也就是我鬼穀中很小的一門學問而已。”
公輸仇蒼老的手抓住他的臂膀,哀求道:“可以教我麼?”
“想學啊。”
“想學。”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師弟請說,如果合理,我無有不允。”
秦淵從莫姊姝身邊將阿山和武昭兒兩個女孩牽過來,說道:“這是我的兩個妹妹,我需要先生答應,不管任何時候,都要護佑他們平安,為他們蕩平一切凶險。”
公輸仇怔愣片刻,睜大眼睛道:“僅有此而已?”
“僅此而已。”
公輸仇也沒猶豫,佝僂的身體伸直,舉起一隻手發誓道:“先祖在上,我公輸仇今日應縱橫門人秦淵所請,隻要我還能動彈,必會護佑秦氏子孫平平安安,不受傷害。”
賭誓罷,他扭過頭道:“你自己的路,自己闖,我不負責安危,但秦氏子孫,包括你的晚輩,我必定會護佑他們平安長大,這是我的誓言,若有違背,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秦淵滿意的點了點頭,深深一揖道:“多謝先生。”
莫姊姝將這份簡易圖雙手奉上,公輸仇正要接過,卻被秦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