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仇先生許是轉述得不夠詳儘,我便再仔細說一遍。”
“侯爺請講。”公輸甲微微頷首,神色凝重了幾分。
“此次莊園建設的所有耗費,都需公輸家一力承擔,我隻出一份圖樣,除了最終驗收,其餘雜事一概不插手。”
公輸甲眉頭緊鎖,指尖在桌下不自覺地蜷起,沉吟片刻才道:“按侯爺劃定的規模,光是亭台樓閣就要占近八百畝,還要另辟二百畝造工坊、綠地,再引活水造瀑布、疊假山、挖溪流……這般工程,規模不亞於修一座行宮,耗費定然驚人。一份圖樣,怕是填不上這筆虧空。”
“先生估摸著,約莫要多少銀兩?”秦淵抬眼問道。
“少說也要五萬兩。”
秦淵挑眉:“先生覺得這五萬兩太貴?”
“金銀何足掛齒。”公輸甲搖頭,目光灼灼,“再貴,也貴不過機關秘法的價值。”
“既如此,先生還有何顧慮?”
公輸甲忽然探身向前,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懇切:“我也不繞彎子了。侯爺若是肯宣稱,您的那份圖樣來自我公輸世家的傳承。也就是說,讓這些秘法從此歸屬於公輸家,我便再無半分異議,必定傾全族之力,便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侯爺那效果圖上的景致,一一落到實處。”
秦淵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卻未立刻答話,隻將杯中酒緩緩飲儘。
“可否?”
“一座莊園,便能將我鬼穀秘術改名換姓,先生玩笑了。”
公輸甲皺眉道:“侯爺,那您打的是什麼主意呢,讓我們傾力付出,那些器具卻隻給我們使用,不為我們所有,那我們能落得什麼益處呢?”
秦淵安撫道:“先生勿急,我也從沒說不給,我的意思是您給的價值遠遠不夠交換,若要我說。”
公輸甲麵色稍緩,輕聲問道:“若有其他可效力之處,侯爺儘管開口。”
“莊園一座是基本,外加白銀兩萬兩,這份圖樣,以後便是公輸甲的獨家秘術,與我秦淵再無關係。”
“兩萬兩……”公輸甲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他沒有藏私扯謊,偌大的莊園,其中亭台樓閣,若想達到秦淵效果圖上美輪美奐的效果,耗費巨大,這已經是公輸家的極限。
若再抽調出兩萬兩,他公輸家的資金運轉都會出現問題,他們的工坊,同樣是個無底洞,每天都要投入巨款,雖然並無新穎的發明,但這是他們與那群墨者對抗的根基。
“侯爺可以接受我按照印息的方式,分批付予麼?”
“息費幾何?”
“二分如何?”
“不成,四分。”秦淵認真說道。
公輸甲囁喏半晌,終究長歎了一口氣,應道:“罷了,四分便四分,侯爺現在可以拿圖樣了麼,請恕老朽將醜話說在前麵,這份圖樣若是與侯爺標注不符,之前的承諾,通通作廢。”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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