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鬼穀附庸,那更加求之不得,兩家競爭了近千年,墨家若自降一等,那以後,更加沒有和他們競爭的資格,怎麼說,都是合算的。
相比之下,驪山莊園才是現在他該忙碌的事情,那些新器具隻有在不斷調試之後才會變得更加完美,屆時公輸家也會拿出去宣傳。
日頭漸高,宮牆內終於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滕內侍穿著簇新的蟒紋內侍服,邁著小碎步走出,臉上堆著慣常的笑:“钜子您這是要給聖人添堵麼?”
墨野雙膝跪地,荊棘紮得他悶哼一聲:“臣不敢!隻求聖人垂憐,容墨家將功補過。”
“將功補過又是從何說起?”滕內侍慢條斯理地撥著袖口,“钜子有什麼罪過?”
“墨家罪過深厚,難以言明。”
“陛下讓我問钜子,其罪該當如何?”
墨野猛的一抬頭,大聲道:“按罪當誅。”
滕內侍捂嘴嬌笑,甩了個蘭花指:“那钜子覺得,如何抵得過一百八十二條性命?”
“臣原意獻出墨家秘錄,自戰國至今,我族全部的研究皆在其中,求聖人體恤我墨家傳承千年,且尚有薄功,放我的族人為鬼穀附庸,日後必將兢兢業業,為國效命,為民造福,不敢再有絲毫違背。”
滕內侍忽然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陛下說,墨家的決定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但平原侯府地方太小,房間也不多,容納不了那麼多人,奴婢計算著,剛好少一個房間,嘖嘖,您看看,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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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子,悄聲說道:“這天下雖大,您……該何去何從啊?”
他望著宮門深處那片朱紅,忽然笑了,笑得悲愴。“臣……明白了。”
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那是墨家用來精密雕刻的短刃,鋒利如霜。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動作乾脆得沒有一絲遲疑。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身前的青石地,也染紅了那疊高舉的秘錄。
墨野倒下去時,大口呼吸,目光仍望著莫清硯的方向,他努力想張開嘴巴,但大口的鮮血噴湧而出,一句話也說不出。
莫清硯微不可察的朝他點了點頭,墨野釋懷一般的笑了笑,他再次掙紮著起身,用最後的力氣,朝宮門的方向拜了拜。
“求……聖人……體恤……”
他身體跌倒在地,宮門前霎時死寂,隻剩下風吹過人群的嗡鳴,和滕內侍轉身回殿時,歎息道:“也算是利落,來人,收了吧”。
“大內官留步。”莫清硯在後麵喊了聲。
滕內侍轉過頭,看見是他,福身一禮道:“侯爺,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隻是想問問,墨家族人該如何處置?”
滕內侍笑了笑,探身附耳道:“墨家钜子有遺訓,百官皆是見證,墨家族人前往驪山秦候府邸,奴婢覺得,他這個想法非常好,這就要回去跟陛下稟告,您覺得呢?”
莫清硯微笑道:“如此甚好,大內官請慢走。”
“侯爺慢走,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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