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標決絕的背影,朱元璋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恐慌,心裡暗自嘀咕:
“糟了!
咱考慮了妹子,考慮了其他人的反應,唯獨沒考慮標兒的反應!
這標兒......該不會記恨咱吧?”
越想越沒底,可朱標早已拿著聖旨走遠,直奔馬皇後的寢宮而去。
一路上,朱標身上那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怒意,讓所有人都遠遠跪倒在地,不敢靠近。
踏入馬皇後寢宮前,朱標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將聖旨藏進懷裡,整理了一下衣衫,才緩緩走了進去。
殿內,朱宸宇正躺在側榻上,悠哉悠哉地吃著榻桌上的糕點,馬皇後則抱著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這般溫馨的場麵,讓朱標心中壓抑的怒火消散了幾分。
他笑盈盈地開口:
“母後、二弟,
今日你們怎麼這般清閒?”
聽到朱標的話,朱宸宇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多理會,依舊自顧自享受;馬皇後卻輕咦一聲:
“咦?標兒?
今日怎麼想著來給母後來請安了?
是不是又有什麼事?”
朱標強行擠出笑容,擺了擺手:
“母後,我能有什麼事?
我又不是二弟,天天闖禍。”
說著,他還狠狠瞪了朱宸宇一眼。
朱宸宇撇了撇嘴,心裡嘀咕:
“我這大哥,城府是真深。”
緊接著,朱標話鋒一轉,笑著提議:
“母後,
今日兒臣休沐,不如讓二弟陪我走一走?”
馬皇後沒多想,緩緩點了點頭。
朱宸宇剛想拒絕,卻對上朱標那雙盛滿怒火的眸子,隻能訕訕應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從榻上下來。
兄弟二人走出寢宮,朱標帶著明確的目的地,一路前行,再次回到了禦花園。
他淡淡掃了眼四周的景色,腳步放緩,頭也不回地開口:
“二弟,
這次......你有些過分了,父皇都被你打傷了。
大哥不問你原因,但你上次詢問大哥的話,還算不算數?”
朱宸宇滿臉狐疑:
“大哥,你說的什麼話?
時間太久,我可能忘了。”
朱標瞬間止住腳步,猛地轉過頭,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上次、、你跟孤說過,隻要孤想,隨時可以坐上大明的皇位,這話、、、、還作不作數?”
這話讓朱宸宇感覺一股涼氣直竄腦門,下意識驚呼:
“臥槽!大哥,你瘋了?
受什麼刺激了?
你知道一旦這麼做,你會背上千古罵名的!”
朱標卻擺了擺手,眼神依舊堅定無比:
“無妨,些許罵名而已,孤背得起。”
說著,他從懷中緩緩掏出聖旨,遞向朱宸宇,
“父皇已經下旨,把你趕出應天府,發配至甘州,那裡便是你的封地。”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冰冷:
“甘州是什麼地方?
是大明靠近西域的邊境,距離嘉峪關不足百裡。
駐守嘉峪關的將領是孔興,他可是王保保手下最忠誠的狗!
軍事能力雖不及徐伯伯、湯伯伯,但若論耿炳文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朱標重重冷哼一聲:
“父皇這麼做,擺明了是動了殺心!
我的二弟,即便犯了錯,也不該受這般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