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朱標焦急的彙報,馬皇後眉頭猛地一蹙,沉聲喝道:
“標兒,說清楚!
什麼叫允炆與呂氏被抓走了?
被誰抓的?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動太子側妃與皇孫!”
朱標慌忙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語速快得幾乎打結:
“是、是二弟的東廠!
他、他們說……說查到了實證,這次母後中毒的幕後主使,就是呂氏!”
話音落下,朱標神色掙紮得厲害,顯然不願相信這結果。
一時間,除了早已知情的魅姬與惑姬,屋內眾人皆是麵色劇變。
貢妃與孫貴妃輕捂小嘴,滿眼不可思議,就連一直沉穩的徐妙雲與藍若薇,也驚得愣在原地。
反倒馬皇後還算鎮定,沉吟片刻後緩緩點頭:
“標兒,彆急。
走,隨母後去會會那小兔崽子!
至於呂氏與允炆……”
她頓了頓,終究是歎了口氣,
“先去搞清楚真相再說。”
說罷,馬皇後整了整鳳袍,一馬當先向外走去。
魅姬與惑姬立刻跟上,一左一右護在她身旁,徐妙雲與藍若薇也快步緊隨,四個丫頭你瞪我一眼、我瞥你一下,暗自較勁對峙,火藥味十足。
馬皇後餘光瞥見這場景,心裡滿是無奈,暗自嘀咕:
“這小兔崽子的桃花緣倒旺得很,個個都是萬裡挑一的奇女子。
可這麼爭下去,往後他的後宮,怕是難得安穩咯!”
與馬皇後的擔憂不同,郭貴妃滿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神情,目光在四個爭風吃醋的丫頭身上來回打轉,還湊到孫貴妃與貢妃耳邊竊竊私語,調侃個不停。
孫貴妃與貢妃被她逗得咯咯直笑,一路跟著看熱鬨。
隊伍最後頭,朱標耷拉著腦袋,蔫蔫地走著,他身後還跟著個同樣垂頭喪氣的朱棣,方才眾人忙著應對變故,竟沒人想起他還在東宮門口跪罰,還是朱標出門時順手把他拎了過來。
當馬皇後領著眾人踏入奉天殿廣場的月亮門,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沉了臉,偌大的廣場上跪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大多是朝臣的家眷,被東廠番子與狼騎看管得嚴嚴實實。
而朝臣們則分跪在中央石階兩側,整整齊齊。
詭異的是,這麼多人竟無半分嘈雜,個個抿緊嘴巴縮成一團,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廣場頂端的台階上,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正毫無形象地斜坐著,頭頂不知從哪挪來的帷幔遮著烈日。
馬皇後定睛一瞧,不是朱宸宇是誰?
隻見他手裡端著杯清茶,慢悠悠吹著茶葉,低頭輕抿,一副悠哉遊哉的模樣。
看到這場景,馬皇後積攢的火氣瞬間爆發,氣得牙根緊咬,冷聲道:
“來人!
把本宮的雞毛撣子拿來!”
不等隨行宮人動作,人群最後頭的朱標突然從袍角後一摸,竟直接掏出個雞毛撣子,滿臉討好地跑到馬皇後麵前,雙手高高舉起,舔著臉道:
“母後,
兒臣早給您備好了!”
暴怒的馬皇後被這一出搞得愣在原地,看著朱標雙手托舉的雞毛撣子,眼皮直跳。
貢妃、孫貴妃、郭貴妃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徐妙雲與藍若薇憋得臉頰發燙,魅姬與惑姬則捂著嘴偷笑,眼神裡滿是看熱鬨的戲謔。
麵對眾人的笑意,朱標半點不尷尬,依舊眼神期待地望著馬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