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宇幾人,被朱棣這熟門熟路的操作看得一愣一愣的。
回過神後,李景隆當即打趣道,語氣裡滿是戲謔:
“喲,四表叔,看你這輕車熟路的模樣,倒是青樓的常客啊!
就是不知道你那點俸祿,夠不夠你這麼揮霍,可彆到時候付不起錢,還得我們幫你墊著!”
麵對李景隆的調侃,窩在榻上的朱棣頭也沒抬,擺了擺手說道:
“景隆表侄,不是四表叔說你,看看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子!
不就是點俸祿嘛,
放心,好歹我也是堂堂燕王,請你們逛一次青樓的錢還是掏得起的!
今天你們都閉嘴,聽我安排!”
說著,他又來了興致,慵懶地伏在側榻扶手上,看著幾人壞笑道:
“二哥,你放心,
弟弟我最懂你,等會兒準給你選個身段豐腴的,三哥跟我喜好一樣,那必須得是大的。
至於景隆嘛、、、、、”
說到這兒,他撇了撇嘴,
“他夠吃就行!”
看著朱棣在那兒一本正經地分配,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笑出了聲。
朱棣也不尷尬,站起身連袍子都沒整理,
一屁股窩到朱棡身側,攬著他的肩膀笑道:
“三哥,
咱哥倆喜好相同,到時候你就看弟弟給你安排!”
麵對小老四的熱情,朱棡笑著點頭:
“好好好,今天三哥說了陪你好好玩,就絕對不會食言。
這也算是三哥彌補當年的過錯。”
說到這兒,他看向朱棣,語氣極為認真地道歉:
“當年確實是三哥不對,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應天。
但應天城裡有母後、有大哥,若沒有自己人照看,三哥實在不放心,所以這些年隻能委屈你了。”
這話一出,原本歡樂的氣氛瞬間沉了下來,多了幾分壓抑。
朱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眶漸漸泛紅,像是怕被眾人笑話似的,猛地轉過頭,用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站起身背對著朱棡說道:
“三哥,
其實當年我也怪過你,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
你和二哥的用心,我後來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一夜之間,你們所有人都離我而去,就連老五也沒待多久,就遊曆天下行醫問診去了。
偌大的應天,仿佛隻剩下我一個人,那種極致的孤獨,真的快把我壓垮了,
有什麼開心的事想要分享,轉頭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他頓了頓,聲音輕了些,卻帶著幾分釋然:
“但後來我也想通了,二哥讓我們曆練,在哪兒不是曆練呢?
軍中我沒去,並不是因為我怕了!
是我知道,我一旦離開,母後與大哥就真的沒人照看了。
所以我忍著,忍著這份孤獨,一忍就是八年。
今日聽到三哥的道歉,我忽然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或許、、、這就是兄弟情吧。”
聽著朱棣毫無顧忌地袒露心聲,朱宸宇、朱棡、李景隆三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
那種突如其來的孤獨感,李景隆與朱棡或許難以感同身受,但已經活過一世的朱宸宇怎會不懂?
還沒等朱宸宇開口安慰,朱棡便緩緩站起身,走到朱棣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沉道:
“小老四,
我知道,道歉的話顯得蒼白無力,我們兄弟之間也無需多言。
這些年你確實受了委屈,三哥記著,一輩子都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