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宇瞧著朱標那副道貌岸然、泰然自若的模樣,氣得肺管子都快炸了,當即伸手指著他,剛要扯開嗓子破口大罵,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雞毛撣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那一腔熊熊怒火瞬間被澆得偃旗息鼓,朱宸宇僵在原地,轉頭看向馬皇後,眼神裡滿是幽怨,活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
“娘……你今天怎麼回事啊?
我不是你最疼的寶貝兒子嗎?
怎麼你們都合起夥來欺負我?”
麵對兒子這可憐巴巴的眼神,馬皇後強忍著心軟,故意彆過頭去,不看他那雙能勾走人心的眼睛。
朱標也懂得見好就收,真把朱宸宇逼急了,指不定又得挨一頓胖揍,得不償失。
他與李善長又快速商議了幾句收尾事宜,便宣布散了小會。
眾人陸續離去,唯有胡惟庸留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朱宸宇身旁,躬身拱手,語氣恭敬:
“秦王殿下,
自今日起,臣便啟程處置江南士族事宜,順帶接手抹除天下道門與佛門之事。
不知殿下可有什麼叮囑?”
憋了一肚子氣的朱宸宇擺了擺手,語氣不耐煩卻帶著底線:
“你自己看著辦,我隻看結果,但切記不可激化民怨。”
說罷,他冷哼一聲,快步跟在馬皇後身後,朝著後宮方向走去。
胡惟庸望著朱宸宇的背影深深彎腰行禮,直起身時,眼底已沒了半分諂媚,隻剩果決與銳利,隨後昂首闊步地離開了皇宮。
他這一走,整個江南乃至大明天下,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僅僅三天時間,胡惟庸的鐵血手段便奏效了,江南士族大大小小的世家,紛紛聚攏到他的府邸求庇護,與他當初製定的計劃分毫不差。
而朱標、李善長則借著藍玉這員莽將的武力,在江南大肆清查貪腐,為胡惟庸的計劃鋪路。
眨眼三日已過,胡惟庸的府邸書房內,他麵色凝重地端坐在主位,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細細品著茶。
兩側的椅子上,坐滿了江南士族的大小家主,粗略一數足有十幾人,這還是被朱宸宇先前清理過一批後剩下的,可見江南士族的根基有多深厚。
堂下眾人吵得熱火朝天,或是抱怨錦衣衛查得太嚴,或是哀求胡惟庸出手相助,唯有胡惟庸始終皺著眉,一言不發,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在為這事頭疼。
終於,一名須發皆白的世家主站起身,向著胡惟庸拱手,語氣急切:
“胡相,
我江南各大士族如今的窘境,想必你也看在眼裡。
不知胡相可有良策,能保全我等性命與家業?”
這話一出,書房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齊刷刷盯在胡惟庸身上,滿是希冀與惶恐。
胡惟庸緩緩放下茶盞,杯底與案幾相撞發出清脆一聲,他淡淡瞥了眼老者,心中冷笑連連。
如今江南世家以李、趙、許三家為首,眼前這老者正是李家家主李嵩。
早在他赴江南之前,便已放出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