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胡惟庸這兩條不容置喙的命令,錦衣衛們臉上沒有絲毫猶豫,再次齊齊抱拳躬身,沉聲應道:
“屬下遵令!”
話音落下,錦衣衛們便有序地轉身,腳步輕捷地退出了前廳,各自按照吩咐去部署了。
胡惟庸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隻招呼了兩名隨身小廝跟在身後,既沒有乘坐轎子,也沒有牽來馬匹,就這樣一身便服,邁著沉穩的步伐,直愣愣地走出了相府大門。
門外,相府專用的大道寬敞平坦,胡惟庸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日頭,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隨後便徑直朝著應天城的主街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算計好的節點上,從容不迫。
臨近應天城主街街口,胡惟庸腳步未停,頭也沒回地對著身後的小廝沉聲問道:
“府裡的家丁都按吩咐散出去了沒有?”
小廝連忙快步跟上半步,躬身回話:
“稟相爺,早已遵照您的吩咐,
昨天夜裡就把所有家丁都安排妥當了!
今日不管您去往主街何處,府裡的家丁都會裝作尋常百姓,跟著人群進去圍觀,絕不讓人看出破綻!”
見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算計中,有條不紊地推進,胡惟庸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眼底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光芒。
剛一踏入主街,就見街口呼呼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人,既有他提前安排好的家丁,也有被街上動靜吸引來的看熱鬨的百姓,瞬間就把胡惟庸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圍上來之後,便七嘴八舌地開了口,聲音此起彼伏:
“相爺!
聽說您今日要親自體察我們應天城的民情,不知能不能為我等做主啊?”
“是啊是啊,胡相!
我的幾畝良田被惡霸給強占了,官府不管,您可得為我伸冤啊!”
“相爺,我家孩子被人拐走了,求您發發善心,幫我找找孩子吧!”
各種訴苦、求助的聲音不絕於耳,胡惟庸卻沒有第一時間打斷,隻是負著手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耐心等候著。
直到人群的吵鬨聲漸漸平息了一些,他才緩緩抬起雙手,掌心向下輕輕壓了壓。
神奇的是,隨著胡惟庸這個動作,圍在他身邊的幾十號人竟同時安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等著他開口。
胡惟庸這才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緩地說道:
“諸位鄉親,
本相深受皇恩,忝居宰相之位,這些年一味將心思放在朝堂政務之上,卻忽略了民間疾苦、百姓的真實生活,這一點,是本相的不是,
本相在這裡,向大家夥兒賠個不是了!”
說著,他對著圍觀的百姓們微微躬身,行了一個不算隆重但足夠誠懇的禮。
這一幕,讓那些不明所以的普通百姓,頓時震驚得張大了嘴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這輩子都沒想過,堂堂一國宰相,竟然會當著這麼多平民百姓的麵,低頭道歉!
然而,不等他們從這份震驚中回過神來,胡惟庸的話音再次響起,語氣裡滿是敬佩: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