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馬皇後一行人個個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們雖是婦道人家,但身處皇室之中,對於殺胡令這等關乎天下安危的秘聞,尋常百姓或許一無所知,可她們這些皇室之人又怎會不清楚其中的恐怖?
馬皇後急得直跺腳,伸手指著朱宸宇,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地吼道:
“宇兒!
你快下去阻止他!
絕對不能讓胡惟庸發布這道懸賞令!
他這是在效仿冉閔啊!
這是要禍亂我大明的根基,要讓天下大亂啊!”
孫貴妃、郭貴妃、貢妃三人也麵露濃重的擔憂之色,紛紛將目光投向朱宸宇,眼神裡滿是期盼,盼著他能想出辦法阻止這場即將到來的浩劫。
可朱宸宇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裡帶著幾分為難:
“娘,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你看看現在城中百姓的熱情,都已經被胡惟庸調動到了極點,一個個紅著眼,
恨不得立刻就去拿佛道之人的首級換黃金。
你覺得在這個時候,我衝下去給他們潑一盆冷水,告訴他們這懸賞令不作數,會引發什麼後果?
到時候。百姓們的怒火一旦爆發,可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
這話一出,馬皇後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猛地轉過頭,看向主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些百姓還在那裡不停歡呼呐喊,
“秦王萬歲、殺儘佛道”,的聲音此起彼伏,大有一傳十、十傳百,傳遍整個大明的趨勢。
見事態已經發展到如此不可控的地步,馬皇後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嘴唇哆嗦著,喃喃出聲:
“這、這分明是要動亂的前奏啊!
這可如何是好?”
朱宸宇皺了皺眉,目光再次投向街上的胡惟庸,卻見他臉上滿是胸有成竹的自信,絲毫沒有擔憂之色。
隨即,他轉頭對著馬皇後勸道:
“娘,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胡惟庸是個聰明人。
他既然真心實意想要攀附我,就絕對不會做那種禍亂大明根基的蠢事。
我相信他這麼做,自有他的應對之策,
你就不用在這裡白白憂慮了,放寬心等著看後續便是。”
儘管聽了朱宸宇的安慰,但馬皇後依舊放不下心來。
可現在主街上已經被狂熱的百姓徹底占據,圍得水泄不通,她們暫時也被困在酒樓之上,根本無法離去,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
而另一邊,宣布完懸賞令之後,胡惟庸才在小廝的攙扶下,從攤販的櫃台上慢慢走了下來。
他一步一步向著相府的方向挪動,期間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甚至剛包紮好的傷口處,還隱隱有血漬滲出來,將布條染得暗紅,但那誌得意滿的笑容,卻從未在他臉上消散過,反而隨著腳步越走越濃。
回到相府之後,胡惟庸第一時間並沒有讓人繼續治傷,而是強撐著疼痛,坐在案前寫下了三十道密信。
他將每一道密信都仔細封好,隨後交給小廝吩咐道:
“快!用飛鴿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