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她輕聲呼喚,眼神迷離。
白牧喂了一顆糖果給她,她清醒了些。
潛伏的病毒,也在Lucy身上爆發了。
沒什麼好意外的,她本就是病毒攜帶者,除了白牧這個外來者,這座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都被感染了。
病毒雖然在今天爆發,但並非在今天才感染到每個人身上。
這種通過空氣就能傳播的病毒,是躲無可躲的,除非Lucy在更早的時候,就戴上特殊研發的防毒麵罩,並且每分每秒都不摘下來,否則她幾乎不可能沒被感染。
Lucy並非一個擁有特殊抗體的“幸存者”,如果沒有白牧插手,一個月後的她,就會變成Witch,孤獨又悲傷地在黑暗裡哭。
她不是一個無症狀感染者,隻是症狀的爆發,比外麵的人稍微晚一些。
這個劇本是有隱藏時間限製的,不管玩家有沒有完成她的心願,她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死亡。
當然,如果不讓她一直和自己的母親待在一起,她身上的病毒爆發時間,恐怕會來的更晚一些,這中間的空餘,就是留給玩家完成那個可選任務的時間。
天黑之前,白牧開著這輛車,回到了她們在布魯克區的房子。
他沒有試圖離開城市,或者穿過密西西河,隻是把母女二人送回了她們的家。
Lucy的媽媽已經沒辦法說話了,她勉強從副駕駛上挪動了下來,來到了大門前。
秋千旁,還放著沒收走的皮球,Lucy粗重地呼吸著,她扶著自己的媽媽來到門前,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進門是溫馨的裝修,花瓶上潔白的花朵綻放。
電燈的開關不起作用,城市的電力係統全都癱瘓了。
Lucy墊著腳,扶著媽媽坐在了餐桌上,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從電視機後麵,取出了那個印著兔子圖標的糖果盒。
她從自己的兔子玩偶包裡拿出了蛋糕、蠟燭和打火機,是一個像奧弗奧一樣用單獨的包裝紙密封著的蛋糕,拆開來隻有巴掌大。
在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候,Lucy把蠟燭點燃,插在了蛋糕上,送到了媽媽的麵前。
她費力地打開糖果盒,把那張畫著兩個小人的彩色賀卡,送到了媽媽的麵前。
這個時候,她的臉已經和高燒的人一樣紅了,即便白牧給她喂了糖果,她也有點迷迷糊糊的。
白牧沒有打擾她們,隻是在一旁安靜地旁觀,一個外人,是不該去打擾彆人的。
白牧聽到一種哽咽的聲音從Lucy媽媽張開的嘴裡傳出來,這個眼球血紅,連嘴巴都閉不上的重度感染者,顫抖著伸出手,卻不敢去擁抱自己的女兒。
牆上的鏡子裡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樣,她的眼球外突,血絲遍布,麵部肌肉痙攣和抽搐,皮膚蒼白的好像一個死人,她從人類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可怕的東西,如今隻是保留著微弱的意識。
任何一個小孩看到她,都會被她嚇哭,這副模樣就像是恐怖片裡的女鬼,最好的化妝師也化不出這種效果。
白牧甚至不知道,糖果是否還對她起效,因為上一次喂她吃糖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變得冰涼了。
此刻維持著她意識的,到底是那所謂的“讓人清醒”的特效,還是彆的什麼呢?
白牧無法得到問題的答案,他隻是看到女人的眼角流下兩行淚。
Lucy溫柔地抱住了媽媽的額頭,就好像媽媽曾經抱著她那樣。
“媽媽,生日快樂。”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羽毛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