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娜這個孕婦,還有小灶吃,杜伯均很早就去菜市場,給她買了一隻乳鴿回來,燉了湯,這是專門給她的。
婚紗店過年休息的這幾天,周麗娜不用早早起床。也不知道為什麼,瞌睡就多了不少,總感覺睡不醒似的。
周麗娜起床時,杜伯鈞和孩子們都已經吃過飯了,孩子們在看電視,杜伯鈞在暖房晾衣服。
看到周麗娜起來,杜伯鈞說道:“你的早餐熱在鍋裡的,有一碗鴿子湯,專門給你燉的。”
周麗娜笑道:“看來是有人心虛了,之前沒見你燉過湯。”
杜伯鈞笑道:“我心虛什麼?”
“心虛之前的屁股擦不乾淨。”周麗娜說。
杜伯鈞放好盆,走過來,把周麗娜往廚房拉,廚房裡生著爐子,暖和,“來來,坐這,我給你把飯端過來。”
“我這麼講衛生的人,怎麼會擦不乾淨屁股,你放心,我一定擦得乾乾淨淨的。”杜伯鈞朝她討好一笑,扶著她慢慢在爐子跟前坐下,又趕忙去給她端早飯。
早飯是一碗稀粥,一個煎雞蛋,還有一碗鴿子湯,一個烤紅薯。
杜伯鈞又殷勤地幫周麗娜給紅薯剝皮。
皮一剝開,熱騰騰的氣就冒起來了。
周麗娜拿著調羹吃粥,這粥也不是簡單的白粥,是放了白菜和肉糜。
味道吃起來可還以,米燉得軟爛,表麵飄著一層油亮的米油。
杜伯鈞剝好了紅薯,遞到周麗娜手上。
周麗娜看似專心地吃飯,其實心裡在想事情。
對於李蘭香的糾纏,周麗娜是不舒服的,倒不是多在意這個人,主要是對方這樣,她總歸心裡舒服不起來,誰願意好端端的平靜生活裡,總冒出個前任來攪和呢?
不過她心裡倒也清楚,杜伯鈞不可能吃這種回頭草,她倒不擔心這個。
隻是有點不高興。
杜伯鈞看著她,說道:“麗娜,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因為那種人生氣,對吧?”
周麗娜撇嘴,“彆說這些,你等著吧,會沒完沒了的。”
杜伯鈞說道:“不會,她不敢。”
周麗娜笑道:“你這麼了解人家?”
杜伯鈞說道:“這樣,我跟門崗打個招呼,下次不要她進來。”
“沒有用。”周麗娜說道。
“年後門崗就要換人了,不用戰士站崗了,要另外請人。”杜伯鈞說道。
“咦?真的啊。”
“當然,到時候我打招呼,不讓她進來。”
周麗娜想一想,說道:“那她要看孩子怎麼辦?孩子還是要讓她看的吧。”
這一點,周麗娜倒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兩個孩子確實是人家生的,不讓人看,未免有點過分。
如果李蘭香隻是規規矩矩地過來看孩子,不惹麻煩,周麗娜也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但是如果對方每次過來,都要攪和一下,周麗娜肯定也不舒服。
杜伯鈞湊到她身邊來,摸一摸她肚子,說道:“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我會處理好的,都交給我。”
周麗娜白了他一眼,“我也操不了這個心呀。你過年休息幾天?要回家去看你爸嗎?”
前幾天,杜伯鈞接到徐會香打來的電話,說他爸病得很嚴重了,讓他回去一趟。
但是杜伯鈞給他媽打電話,杜致英又說他爸好好的,是徐會香亂說,讓他不要過去。
杜伯鈞不知道的是,本來閆廣榮是好端端地住在醫院,但是前些天,閆廣榮坐在輪椅上,由他的侄子推著回家去,要求杜致英把房本給他。
杜致英不肯給,杜致英讓李阿姨指著閆廣榮和徐會香母子亂罵,罵得閆廣榮動了大氣,才導致病情惡化,回到醫院又搶救了一回。
現在確實是生命垂危,閆廣榮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就想讓杜伯鈞回去。
杜致英現在恨閆廣榮入骨,閆廣榮都沒把杜伯鈞當親兒子,兩套房子不留給自己的兒子,竟然要留給他侄子!杜致英堵著一口氣,不讓杜伯鈞回去。
閆廣榮就讓徐會香給杜伯鈞打電話,說他病危,但杜致英一口咬死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情況,讓杜伯鈞不要回去。
周麗娜知道前麵的事情後,在心裡猜想,估計杜伯鈞他爸是真的不太好了,都讓彆人給杜伯鈞打電話了。
不過這個想法她也隻是埋在心裡,她經曆過對父母的失望,輪到杜伯鈞,自然也不會要求他有多孝順,先有慈父,才有孝子。
杜伯鈞的親生父親,不顧念杜伯鈞,反而去念自己兩個已經成年的侄子,也怪不得杜致英這樣對他。
不過因為這個事情,周麗娜對她那個婆婆倒有些改觀了。
她這個婆婆,好像也不是光會擺譜,在這種事情上,竟然是難得的明理,她對杜伯鈞這個親兒子,是沒的說的。
“我看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對了,今天部隊組織打年糕呢,咱們一會兒也過去,每家都能分到年糕。”
周麗娜還沒見過打年糕,一聽也來了興致,“行啊,帶上孩子們。”
杜懷義和杜信義一聽,高興得不得了,立馬就要過去。
“還沒開始呢,人家十點鐘才開始,現在還在蒸飯呢。”杜伯鈞說道,“早早地過去乾什麼?那麼冷。”
杜信義說道:“早點過去占個好位置呀,一會兒人肯定很多的,我和哥哥太矮了,要站在前麵,才看得見。”
杜伯鈞哈哈大笑,小孩子說實話,莫名有種喜感。
“還要給阿姨拿軍大衣!”杜懷義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