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沒兩天,朱萍豔和於猛擺酒請同事,杜伯鈞重孝在身,沒過去,周麗娜過去,送了一床毯子作為新婚賀禮。
“麗娜姐,你來了。”
周麗娜一走進去,朱萍豔就看到她了,趕忙走過來,親熱地扶著她。
“恭喜你呀,萍豔,這是我們送給你們兩口子的新婚賀禮,祝你們早生貴子。”周麗娜笑著送上祝福。
朱萍豔不想擺酒,隻想簡單地請於猛的同事來家裡吃個飯。不辦婚禮,雖然這樣一來,她這輩子再也沒機會穿上那件她心儀的婚紗。
於猛尊重她的意見,在家裡張羅了兩桌,請同事們來家裡吃個飯,就算請他們喝喜酒了。
周麗娜暗暗地打量朱萍豔,一陣子不見,朱萍豔已為人婦,看起來明媚了很多,臉上笑容也多了。
看來她婚後的日子,還是舒心的。
彆人也都一一送來了新婚賀禮,張姐送的禮最重,她送了朱萍豔一床被子,還帶被套。
之前朱萍豔在她家寄住一陣子,跟她的關係自然要親厚許多。
朱萍豔摸了摸周麗娜高挺的肚子,問道:“有七個月了吧?”
周麗娜點頭,“是,七個月了。”她看著朱萍豔,打趣道,“你們也快點生個孩子吧,兩個孩子歲數差得不大,日後還能做玩伴。”
朱萍豔臉熱起來,“這個隻能順其自然了。”
說完,朱萍豔不自覺地去人群中尋找於猛的身影。
於猛是個粗人,雖然有時候也心細,可到了床上,就又恢複本性了。
第一晚,朱萍豔疼得難以忍受,可於猛弓上了弦,拉都拉不住。
她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
可這問題是夫妻間的隱秘,不好對外人說起。
劉老太看著那桌上一盤盤肉菜,心疼得要老命了。
要是在他們老家,哪裡有這麼多肉菜。
此時,宋嬌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蒙麵哭泣。
於猛跟朱萍豔結婚的消息大大地刺激到她,她來到城裡,就是為了找對象,結果看上的男人全都結婚了,全都不要她。
她都已經聽到她堂嫂跟她堂哥說了好幾回了,她來家裡太久了,要送她回老家。
宋政委也跟宋嬌嬌提了兩回,宋嬌嬌裝傻充愣不願意回去。
宋嬌嬌暗歎自己命苦,哭完了,天也黑透了,宋政委還沒回來。
宋嬌嬌這回豁出去了,就等著宋政委回來,她要跟她堂哥說,隨便給她安排一個對象,不管是誰她都嫁了。
劉大姐也沒去吃喜酒,這種在家裡擺兩桌請客的,一家去一個就行了。
她聽到宋嬌嬌在房間哭,煩躁得皺眉,她已經跟宋嬌嬌暗示過幾次,宋政委也跟她談過了,部隊上沒有合適她的,讓她回老家去找對象。
劉大姐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必須要儘快把宋嬌嬌送走,看看她們家的生活,都被攪和成什麼樣了。
劉大姐來到宋嬌嬌房門口,敲門。
沒一會兒,宋嬌嬌紅著眼睛從屋裡出來,心虛地看一眼劉大姐,“大嫂,你有事嗎?”
劉大姐掃了她一眼,心裡氣是憋得夠多的,但還是控製著情緒,沒有說太難聽的話。
“你來這也耽誤不少時間了,在這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也錯過了老家的機會,你收拾收拾吧,明天我就去給你買票,你先回家去。”
宋嬌嬌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大姐的神色嚴肅,宋嬌嬌知道,這回,恐怕連堂哥也不會管自己了。
在於猛家喝酒的人不少,幾乎都是他的戰友,陳師長出差去了,於猛把陳師長他爹也請過來了,老頭愛喝酒,也是給陳師長麵子。
大家明天還要上班,喝得不算多,喝高興就行。陳老頭喝得不少,他是個愛喝酒的,自己在家,沒事還要小酌二兩呢,再加上人多,喝酒熱鬨,老頭不知不覺就喝大了。
天早就黑透了,宋嬌嬌站在於猛家門口外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麼,等她堂哥還是等什麼。
於猛請了不少人,站在外麵都能聽見屋子裡的喧鬨聲,熱氣騰騰,喜氣洋洋。
一個人影走了出來,他似乎喝多了,走路有點踉踉蹌蹌的,宋嬌嬌看不清他的臉。
他路過宋嬌嬌身邊,宋嬌嬌模糊看到了一個輪廓,她不認識,好像沒見過。
今晚的月亮被雲層遮住了,伸手也隻能勉強看到一個輪廓。
這人也沒拿手電筒,看到路邊站著個女人,他嘟噥道:“怎麼有個人?”
宋嬌嬌聞到了濃烈的酒味,這人喝多了。
她知道今天是於猛的好日子,他請到家裡的,基本都是在軍官,眼前這個人,也是軍官嗎?
宋嬌嬌也是病急亂投醫,想到明天堂嫂就要去給她買票,她再不想辦法,就真得回老家去了。
看著眼前的軍官,宋嬌嬌心裡冒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她追過去問,“你是誰?你...結婚了嗎?”
“我?我結婚?”對方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一笑,帶著酒意咕噥,歪歪扭扭地走路,“我老婆都不知道死了幾年了...”
沒結婚就好辦,宋嬌嬌咬咬牙,走到醉漢跟前,一把摟住他。
這人喝醉了,完全任由宋嬌嬌擺布。
等他壓到自己身上,宋嬌嬌才大喊:“耍流氓了!”
宋嬌嬌的聲音又尖又利,穿透了夜空。
宋嬌嬌感覺自己走投無路了,隻能出此下策,她不能回老家去相親,她要是沒進過城,不知道這裡的生活是什麼樣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宋嬌嬌怎麼甘心再回到那片落後貧瘠的山區去。
宋嬌嬌一邊喊,一邊流淚,她死也要留在這裡。
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在於家吃酒席的人。
等他們跑出來,宋嬌嬌身上還壓著個人。
宋嬌嬌看到人來,大喊:“救命!”
她不再亂喊耍流氓,畢竟她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對方受到處罰,而是要對方跟她結婚。
天太暗了,暗得宋嬌嬌根本沒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等吃飯的人拿著手電筒出來,燈光一打,照亮了壓在她身上的那個醉鬼的臉,宋嬌嬌驚恐地大叫起來。
這哪裡是她想象中的什麼軍官,分明就是個老頭!
陳老頭睡在宋嬌嬌身上,軟得好像睡在了沙發上那麼舒服,已經睡著了,打著呼嚕。
宋嬌嬌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