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可不知道自己在何奕琛的心中得了個“大瘋子”的稱號。
當然就是知道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沒準備與他有什麼牽扯。
——男人,她又不要了。
人家對她印象好、印象壞,根本無所謂。
全程跑步,總算趕上了最後一班車,回到軍區報社時快六點了。
陳曉亞關心她,接了女兒放學後,就在這守著。
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檸檸,如何?周振軍答應沒有?”
許檸一臉疲倦地搖了搖頭:“沒有。”
陳曉亞一臉不解:“為什麼?他不是連見你一麵都不願意嗎,為什麼不答應離婚?”
“他有病!”
啊?
陳曉亞張著嘴:“什麼病?難不成是絕症?”
“撲!”
許檸笑了:“腦子有病!明明厭惡我,連家都不回。”
“等我去找他離婚吧,又說不能離,說要離的話,必須征求雙方老人的同意。”
“這家夥就是個狗男人,一點擔當都沒有。”
“他肯定是擔心離婚會影響他的前程。”
“現在他任正營兩年了,再乾一兩年,以他的本事,應該可以提一級了。”
真是個狗男人!
自私又自利!
陳曉亞心中恨恨地罵了周振軍一句:“那你現在怎麼辦?離還是不離?”
“離!”
“不離是小狗!”
許檸冷笑著繼續說道:“他不是說要雙方老人同意嗎?我答應他的要求。”
“其實我知道,他不肯離是怕長輩們怪罪他。”
“當初拚死要嫁是我的錯,如果因離婚而影響了他的前程,我負責好了。”
這怎麼負責?
陳曉亞張了張嘴:“這個……你負責得了嗎?”
許檸笑道:“想晉升,隻要個人能力過硬、本事過人、品質沒問題就行。”
“結婚與離婚都是因為我而起,他沒什麼責任。”
“在這軍區裡,隻要何司令認為他品質沒問題,就是沒問題。”
“到時候,大不了我去找首長檢討就是,我不欠他的,以後也不會內疚。”
這……
陳曉亞眨眨眼:“可首長……也不是那麼容易見的吧?”
彆人不容易,可她不難啊。
不過許檸不會多說。
到報社這幾年,她除了工作就是悲春傷秋,完全忘記了去何家走走。
她知道,自己外公與何家爺爺,那是真正的兄弟之交。
何家當年條件一般,但何爺爺相貌英俊,被大學裡一個醜得要死的資本家小姐看中了。
醜就不說了,那女孩家裡可是真正的資本家。
欺壓弱小、霸占彆人家財、草菅人命、惡貫滿盈,一樁樁的惡事那是罄竹難書。
而何爺爺已經秘密參加了革命,怎麼可能與一個惡毒的資本家小姐結婚?
是許外公站出來,說何爺爺是他的妹夫。
許家當時可是帝都第一大資本家。
有許家托底,那個醜小姐才不敢找事。
後來,許外公和許家人更是多次救了參加了地下黨的何爺爺。
何老爺子畢業後投筆從戎。
在他的引導之下,許外公夫妻倆也悄悄加入了組織。
並為何老爺子的部隊秘密提供了許多的錢與糧。
許檸聽說過,若她的姑奶奶不出事,何爺爺就是她的姑爺爺了。
有了這些淵源,兩家的關係自是非同一般。
五年前,運動開始沒多久,許家就被人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