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上交？
許檸可沒這麼高尚。
這幾年周爸從她這拿去搞關係的錢，並不少。
“這點算什麼？你忘了我外公外婆有多少學生在重要部門嗎？”
“既然離了婚，那我的錢就不用喂那些白眼狼了，有錢不用留著去賄賂閻王爺嗎？”
“來，這裡有一張收音機的票、一張自行車的票，還有不少的布票與糧票。”
“不用得過期了。”
“你拿去，你爸的自行車已經很舊了，讓他換一輛吧。”
“還有，你兄弟姐妹多，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很舊了。”
“你的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反正我有，你拿去用。”
“哇”的一聲，陳曉亞哭了。
“檸檸，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你給我的，還少了嗎？”
許檸眼一瞪：“啥情不情的？你幫我養了半個女兒，這點算什麼？”
“除非，你不想把我當姐妹。”
這怎麼可能？
這輩子，她還有彆的姐妹嗎？
陳曉亞家孩子多，家裡條件不怎麼好。
從小到大，她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孫家，與許檸睡一張床。
青北大學的老師都是高知分子，不能說沒有壞人，但絕大多數都是善良人。
許外公、許外婆，就是大院裡有名的大善人。
自己外孫女沒有親親的兄弟姐妹，陳曉亞又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於是把她當成了半個孫女。
拿著一堆的東西，陳曉亞心裡梗梗的。
“檸檸，我不說謝。”
許檸嗬嗬一笑：“說謝就見外了，快去給我乾閨女的新衣服換上試試。”
很快，母女倆換上了新衣。
沐沐的小裙子特彆漂亮，李家條件很一般，平時很少有新衣服穿。
新衣服一上身，小家夥高興得在床上跳來跳去：“乾媽，我漂亮不？”
小丫頭本來就長得不錯，這新衣一穿，真像個小公主。
許檸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家寶貝就是個小仙女兒！快來，讓乾媽親一個！”
“嗯叭！”
小丫頭二話不說，湊上來就是一個響亮的香吻……
試好衣服，三人坐下吃飯。
國營飯店大廚的手藝就是不錯，紅燒肉燒得軟軟糯糯的，不柴不膩。
陳曉亞一邊吃一邊感歎：“我都不知道多久沒這麼痛快地吃一頓了，太香了。”
許檸知道，李勝林的工資一半給了他的白月光、另一半，自己要留下一點零用外，才交家用。
李勝林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工資低不說，他的弟弟妹妹都還小，有兩個還在上學。
父母的工資不夠用，李勝林作為老大，自然得補貼點家用。
那些年，陳曉亞癡愛李勝林。
他交的那點錢，她每個月都按時給了公公婆婆，一家三口就靠她的工資。
紅燒肉不是吃不起，隻是這麼大吃大喝，會讓人上癮。
想到李勝林那個人，許檸還是有話想說。
“曉亞，以前我總以為離開了周振軍，我肯定活不下去了。”
“今天離婚證一拿我才發現，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得下去。”
“若過得不幸福，還是分開得好。”
“不要擔心沐沐，她是我們兩個人的女兒，若你不想與李勝林過下去了，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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