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和光線的王長天之前確實促膝長談過,關於要砸錢、砸人、砸資源,推動國內動漫事業這棵老樹發新芽。不知道王總那邊是真心實意還是客套敷衍,反正墨染是當真了,而且是那種不搞出點名堂決不罷休的架勢。
這天,他把呂新叫到辦公室。這位爺倒好,進門跟回自己家似的,二話不說,熟門熟路地直奔茶櫃,給自己沏了杯上好的龍井,然後又極其自然地從墨染桌上摸走一根煙,“啪嗒”點上,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那叫一個圓潤飽滿。
墨染看著他那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差點氣笑:“我說呂同學,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板了?我這正主還在這兒坐著呢,你就不能稍微收斂點?搞得跟我求你辦事似的!”
呂新眯著眼,享受地又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這話要看誰說的。如果是我老板這麼訓我,我立馬把煙掐了,立正站好,深刻檢討。但如果是我大學宿舍排行老三的哥們兒跟我說這話……那他多半是在調侃我,順便蹭我一根煙。”他頓了頓,笑嘻嘻地看向墨染,“染哥,您說,您現在是哪一種?”
“謔!”墨染樂了,“可以啊呂新!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在社會上混了幾天,就已經修煉成一根滾刀肉級彆的職場老油條了?深諳語言藝術啊!”
呂新一臉“小意思”的嘚瑟樣:“人嘛,總要進步的。不能總像大學那會兒不是?”
“行,算你狠。”墨染放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入正題,“說點正經的,現在手頭《奔跑吧兄弟》的剪輯工作,進展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需不需要支援?”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瞬間解開了呂新身上的“吐槽封印”。
好家夥!呂新這段時間簡直快住在剪輯室裡了,負責《奔跑吧兄弟》前四期節目的精剪。這活兒聽起來高大上,實際操作起來簡直不是人乾的!觀眾最後看到的是每期緊湊刺激、笑點密集的兩小時節目,但背後對應的原始素材,那可是超過四十個小時的海量視頻!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要在茫茫多的笑場、ng、無聊等待、重複遊戲中,像淘金一樣篩選出最精華、最有戲劇衝突、最好笑的片段,然後把它們巧妙地拚接起來,還要保證故事流暢、節奏明快、人物鮮明……
“哥!染哥!你是不知道啊!”呂新一拍大腿,開始了他的血淚控訴,“那素材多的,我電腦硬盤都快炸了!每天眼睛盯著屏幕,都快看成對對眼了!鄧抄那個戲精,動不動就給自己加戲,一段簡單的追逐能演出十八種不同版本的笑料,我舍棄哪個都覺得肉疼!陳赤赤那魔性的笑聲,聽一遍是搞笑,聽一百遍那就是精神汙染啊!還有劉庚洪,勝負欲強得要命,每次被out了那表情,委屈得跟什麼似的,剪進去吧顯得矯情,不剪吧又少個看點……平衡點太難找了!”
他這一吐槽,就如同黃河決堤,滔滔不絕,連綿不息,從剪輯軟件偶爾卡頓崩潰,抱怨到某個鏡頭角度沒拍好,再從成員們不按劇本出牌,哀歎到自己日益後退的發際線……
墨染一開始還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表示理解。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眼看呂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說越激動,大有要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講起的架勢。
墨染終於忍不住了,狐疑地打斷他:“等等!呂新同誌,你老實交代,你擱這兒跟我瘋狂輸出一個小時,不會是想借吐槽之名,行逃避工作之實吧?”
呂新一臉無辜加委屈:“老板!天地良心!是你叫我上來,主動問我工作進展和麻煩的啊!我這不就是正在向您詳細彙報‘麻煩’部分嗎?”
墨染:“……”
“算了算了,”他擺擺手,決定結束這場單方麵的“訴苦大會”,“今晚叫上路第、沐婷婷他們幾個,一起吃個便飯,到時候咱們邊吃邊聊,也讓你換換腦子。”
“行啊!”呂新瞬間滿血複活,“去哪吃?有特色點的沒?”
墨染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就去蜜蜜家吧。”
呂新聞言,露出一個“懂的都懂”的曖昧笑容:“嘖嘖嘖,可以啊老墨!現在登堂入室都這麼自然了?直接把楊蜜家當自家食堂和後花園了是吧?”
墨染得意地一揚下巴,那表情比呂新剛才還欠揍:“嘿嘿,低調,低調。不瞞你說,現在在蜜蜜家,我說話搞不好比楊蜜本人都好使!楊阿姨疼我!”
嘚瑟完,呂新卻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有點認真起來。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老墨,咱們兄弟這麼多年,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屁快放!”墨染最受不了這磨嘰勁兒。
“你看啊,你跟楊蜜認識這麼久,風風雨雨的,到現在還能這麼膩歪,說明你們倆是真配。雖然平時吵吵鬨鬨,雞飛狗跳的,但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這樣的感情反而紮實,能長久。我們這些兄弟都看在眼裡,楊蜜對你是真沒話說,一顆心全掛你身上了。我相信,你對她也絕對是真感情。而且你現在跟她爸媽處得跟一家人似的,這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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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墨染的臉色,才繼續硬著頭皮說:“可是……另一邊還有一菲呢。我知道,這樣對一菲不公平。但是,老墨,長痛不如短痛啊!你再這麼拖下去,優柔寡斷,左右搖擺,到最後,隻會把她們兩個都傷得更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墨染聽完,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化不開的煩躁。他用力揉了揉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唉……你說的這些,我他媽能不知道嗎?我每天晚上躺床上,腦子裡就跟放電影似的,來回折騰!”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語氣帶著無奈和糾結:“有時候我真希望,一菲她沒那麼喜歡我,或者她隻是圖我的錢、我的資源就好了!那樣我反而輕鬆了,大不了給她足夠的補償,錢貨兩清,雖然混蛋,但至少乾脆!可偏偏……她對我也是真心實意的好,不摻半點假。你讓我現在放棄她……我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真他媽的舍不得!”
呂新聽著他這番“苦惱”的傾訴,忍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內心瘋狂吐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兩個頂級美女,都對你死心塌地,你擱這兒因為“舍不得”而煩惱?這他媽簡直是凡爾賽的至高境界!是能被全天下男人用唾沫星子淹死的程度!
“得得得!您老人家愛怎麼滴怎麼滴吧!”呂新沒好氣地擺擺手,“我不管了!跟你再說下去,我怕我控製不住我這暴脾氣,以下犯上,把你這老板給揍了!走了走了,剪輯我的《奔跑吧》去了!”說完,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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