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蜜那聲穿透力極強的尖叫從手機聽筒裡炸出來時,墨染感覺自己的耳膜像被塞進了一串點燃的鞭炮,他條件反射地把手機舉得離耳朵一臂遠,仿佛那不是通訊工具,而是個滋滋作響的微型炸彈。
“阿染!阿染!我選上啦!我選上啦——!”背景音裡似乎還夾雜著幾聲興奮的跺腳,震得墨染這邊的地板都在共鳴。
墨染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耳朵,慢悠悠地把手機挪回嘴邊,用一種探討世界和平大事的嚴肅口吻問道:“冷靜點,楊蜜同誌。你這動靜……是選上米國總統了?還是聯合國秘書長終於決定把總部搬到咱家客廳了?”
“是《這裡的黎明靜悄悄》!人藝的大戲!”楊蜜的聲音依舊高亢,每個字都像裹了蜜糖在蹦迪,“索菲亞!我演索菲亞!”
“恭喜你啊,蜜蜜。這索菲亞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她是個高射機槍女兵班的戰士,還是個德語翻譯。”
“不錯啊,是女一號?”
“不是。”
“女二號?”
“不是。”
“女三號總是了吧。”
“......也不是,算是女四號。”
墨染一頭黑線:“我怎麼感覺你的角色就像是《大話西遊》裡麵牛魔王身後的600個小妖精之一呀。”
“你懂什麼!我可是有好幾句台詞的,比《蔡文姬》的時候要多很多,而且我們還要唱歌呢!”
“還要唱歌?蜜蜜,你給導演塞錢啦。”
“墨染,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墨染頓感不妙,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當機立斷,語速快得像機關槍掃射:“那個……蜜蜜!信號突然不好了!喂?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了!哎呀好像有緊急電話進來了!我先掛了啊!回頭聊!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掐斷的忙音,像最後通牒。
當晚,繁星娛樂總裁墨染先生,遭遇了職業生涯以及家庭地位)中最慘烈的一場“伏擊戰”。具體戰鬥過程涉及大量不可描述的“暴力美學”與“貼身肉搏”,場麵過於激烈,此處省略三千字。總之,當硝煙散儘,楊蜜同誌喘著粗氣,帶著勝利者的紅暈,像隻征服了領地的母獅子,慵懶而霸道地趴在了墨染的胸膛上,手指還不忘在他鎖骨上畫著圈圈,帶著點秋後算賬的意味。
“阿染……”她聲音帶著激戰後的微啞,卻異常清晰,“我國慶節……可能得泡在排練廳了。不能……陪你去浪了。”語氣裡三分遺憾,七分“老娘忙著乾正事”的驕傲。
墨染閉著眼,感受著胸口沉甸甸物理意義和心理意義雙重疊加)的“幸福”,有氣無力地哼哼:“這個嘛……你放心。你有時間?你男人我還沒空呢!國慶檔期?早就排滿了!飛彎彎,實地考察!彎彎搞定,馬不停蹄直飛陰國!等本少爺凱旋,估計你的假期餘額早清零了!”
“啊?要去這麼久啊,那範彬彬會跟你一起去嗎?”
“你想什麼呢......她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去,我跟林朝先導演、陳軒老師還有辛越玲一起去。”
“辛秘書也去啊?”
“當然,不然在國外誰做我的翻譯啊,她是陰國留學回來的,英語很好。你總不能讓我在國外和人用手語交流吧。”
“那好吧,你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十月一日,墨染等人降落在抬北機場,來接他們的是周傑綸和劉畊宏。周傑綸的本意是讓墨染等人休息一夜,明天再去各家酒店觀察。
墨染看了看腕表,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他骨子裡那股工作狂的勁兒立刻占了上風,大手一揮:“謝啦傑倫!不過時間就是金錢,咱們直接去最近那家目標酒店——s!速戰速決,搞定再去祭五臟廟!”
s門口,金色與玻璃的現代建築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氣派十足。在接待員殷勤的引領下,一行人參觀了總統套房。墨染背著手,像個微服私訪的欽差大臣,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對著巨大的落地窗和豪華浴缸點了點頭:“嗯…硬件還湊合,勉強符合朕對‘紙醉金迷犯罪現場’的拍攝要求。”
隨即,墨染找來了酒店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得知墨染等人是打算來拍電影的時候,表示要先問問他的老板。
墨染一行剛坐下,咖啡還沒端上來,經理就小跑著回來了,臉上堆滿了更熱情的笑容:“墨導!好消息!我們老板正好在附近,他說二十分鐘內親自過來!請您務必稍等!”
二十分鐘後,酒店旋轉門被推開,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穿著騷包的亮色襯衫,努力想營造風流倜儻感,卻掩不住眉宇間那股子“老子有錢”的浮誇;女的妝容精致,小鳥依人地挽著男人的胳膊,正是汪小飛和他的女友徐西園。
墨染看清來人,眉毛挑得能掛油瓶,語氣裡充滿了“世界真小”的戲劇感:“謔!怎麼是你?這……s,是你開的?”他指了指金碧輝煌的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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