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望過後,楊蜜積極的策劃起自己短短的兩天假期。
她盤腿坐沙發上把小本本攤開,水筆咬在嘴裡,眼神閃爍著堪比軍師謀劃攻城略地的精光。
“嗯…淩晨四點出發,去香山看日出!裹著毯子等第一縷陽光時拍照絕對意境拉滿!”她唰唰寫下。
“然後下山直奔植物園,鬱金香開得正好,穿那件新買的碎花裙,拍他個三百張!”
“中午去聽德運社午場相聲,玩命笑,爭取把腹肌笑出來!”
“下午…下午去於老師那個馬場!策馬奔騰!夕陽下給我拍策馬揚鞭的颯爽英姿!要拍出頭發絲都在發光那種!”
“晚上嘛…窩在沙發裡,你抱著我,看部老電影,要那種哭得稀裡嘩啦的,紙巾都用掉半盒那種……”
她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這兩天被塞得滿滿當當、精彩紛呈如同旅遊宣傳片般的光輝日程。最後,她心滿意足地合上小本本,像隻終於囤夠鬆果的鬆鼠,啪嘰一聲把自己砸進柔軟的被窩,卷起被子,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墨染:“就這麼定了!明天,戰鬥開始!”然後,眼睛一閉,呼吸瞬間均勻綿長。
墨染:“……”
第二天,當清晨第一縷帶著涼意的陽光,穿過窗簾縫隙,精準投射在楊蜜緊閉的眼皮上時,她隻是像隻被驚擾的蠶寶寶,不滿地哼哼唧唧幾聲,把腦袋更深地埋進枕頭裡,順便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密不透風的蠶蛹。
墨染關掉惱人的鬨鐘。看著身邊那個紋絲不動、散發著“生人勿擾,熟人也彆吵”氣息的“人形蠶蛹”,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先是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蠶蛹”:“蜜蜜?太陽曬屁股了,香山日出要跑了。”
“蠶蛹”蠕動了一下,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咕噥:“唔…日出…明天…再看……”
墨染提高音量:“蜜姐!植物園的鬱金香在向你招手!再不起,花都要蔫了!”
“蠶蛹”這次連蠕動都省了,直接裝死。
墨染祭出殺手鐧,湊到“蠶蛹”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語調:“於老師馬場的小矮馬,今天特彆想你哦!再不起,它就跟彆的漂亮小姐姐跑了!”
“蠶蛹”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墨染徹底沒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窗外陽光從清冷變得明亮,再變得灼熱。他放棄了,起身洗漱,換上運動服,在寬敞的客廳裡打起了虎虎生風的拳法,權當喚醒自己。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慵懶的、仿佛睡了一個世紀的哈欠,楊蜜頂著一頭堪比鳥窩的亂發,迷迷瞪瞪地晃蕩到了客廳。她精準地從冰箱裡抱出昨晚剩下的半個冰西瓜,抄起勺子,一屁股陷進沙發裡,對著墨染行雲流水的拳腳功夫,開始“哢嚓哢嚓”地大快朵頤。
冰涼的西瓜汁順著她小巧的下巴滑落,滴在真皮沙發上。她渾然不覺,邊吃邊含糊不清地問,眼神還帶著未散儘的睡意:“阿染,我是不是很懶啊?”
墨染一個漂亮的收勢,氣息平穩,斜睨了她一眼,言簡意賅,字正腔圓:“是。”
“噗——!”楊蜜差點被一口西瓜嗆死,瞪圓了眼睛,“混蛋,我就是在休息的時候懶一點而已!”她揮舞著勺子,西瓜汁差點甩墨染一身。
“你當心點,彆把口水噴到我沙發上。”
“哼!”楊蜜氣鼓鼓地挖了一大勺西瓜塞進嘴裡,冰得齜牙咧嘴,還不忘反擊,“臭弟弟,你大清早起來打拳,身材練這麼好打算去勾搭哪個狐狸精啊?”
“大清早?”墨染都被她氣笑了,指了指牆上的掛鐘,“楊女士,你是不是對大清早這三個字有什麼誤解?你再磨蹭磨蹭就可以吃晚飯了。”
“哼,難得放假還不準我輕鬆一下嗎?”
“行,你輕鬆。那我問你於老師那邊騎馬你還去不去了?”
“去啊,騎完後我們就在那吃晚飯,然後去德運社聽相聲。”
“那你還不趕緊去洗漱!”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