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蝕影獸的掙紮猛地一頓，渾濁的獸瞳裡竟閃過一絲迷茫，仿佛在回憶什麼。
小九驚呼道：
“它記起來了！初代當年真的放過它！”
林羽不再猶豫，匕首指向陣心：
“暗影為引，歸墟為終——散！”
暗金色陣紋猛地收縮成一點，蝕影獸發出最後一聲嗚咽，殘魂化作漫天光點，一半被陣法吸收，一半飄向秘境深處，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歸宿。
風停了，林羽收刀而立，黑袍上的紋路漸漸隱去。
他低頭看著匕首，刃身上映出的自己，眼神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不像是他說的，又像是他藏了很久的話。
“主人剛才的語氣，簡直和初代一模一樣！”
小九激動得快要跳起來。
冥戒卻歎了口氣：
“是血脈裡的記憶在蘇醒。但你看他的眼神，他還是他自己，沒有被初代的意識覆蓋。”
林羽抬頭望向秘境深處，那裡雲霧繚繞，隱約能看到一座孤峰。
他突然想起剛才殘魂消散前，最後望向的就是那個方向。
“那裡還有東西。”
林羽道，抬腳便要走去。
王明快步追上來，遞過一瓶水問道：
“羽哥，你沒事吧？剛才那玩意兒也太嚇人了。”
凱莉看著林羽，眼神複雜：
“你……好像變了很多。”
林羽接過水，擰開時指尖微頓。
他看向凱莉，又掃過周圍緊張的同伴，突然笑了笑，還是那副熟悉的模樣：
“再變也是你們的羽哥。走吧，去看看那座山。”
他的語氣輕鬆，可握著匕首的手卻沒鬆開。
剛才蝕影獸消散時，他分明感覺到暗影匕首震了一下，像是在回應孤峰方向傳來的某種呼喚。
暗影神殿的那群黑衣人還癱在地上，看著林羽的背影，眼神裡早已沒了敵意，隻剩下敬畏。
領頭的黑衣人突然對著林羽的方向磕了個頭，聲音嘶啞：
“屬下有眼無珠，願奉殿主號令。”
其他黑衣人也紛紛跟著磕頭，一時間石殿外此起彼伏的全是叩拜聲。
林羽腳步沒停，隻是淡淡道：
“先清理乾淨你們身上的濁氣，再談其他。”
“是！”眾人齊聲應道，聲音裡竟帶著如釋重負的虔誠。
小九在冥戒裡嘖嘖稱奇：
“這就認主了？剛才還喊打喊殺呢。”
冥戒哼了一聲：
“暗影神殿的人再糊塗，也認得出真正的傳承之力。剛才主人用噬魂轉靈時，他們身上的暗影印記都在發燙，那是血脈在朝拜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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