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細幼而中正平和的聲音在蘭德斯腦海中響起,此時卻像一根細針紮進緊繃的神經。
蘭德斯眉頭瞬間擰緊,煩躁的情緒如同沸水般在胸腔裡翻湧。他在心裡近乎咆哮地回應:“小轟!我說過多少次了!沒事彆在我腦子裡隨便說話!”他能感覺到手腕上那圈青金石般的手環微微發燙,仿佛在無聲抗議。
“可是現在明顯就有事啊,”小轟的聲音執著地穿透意識的屏障,帶著一種奇異的洞察力,“我聽得見,蘭德斯。聽得很清楚。在你紛亂嘈雜的表層思緒下麵,藏著你的真心。”
“是嗎?!”蘭德斯嘴硬地反駁,試圖壓下心底那絲被看穿的不安,“那你倒是說說看,我這‘真心’現在在想什麼?!”
短暫的沉默之後,小轟的聲音變得異常沉重,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蘭德斯的心鼓上:
“……你在怒吼,蘭德斯!雖然你表麵上裝得滿不在乎,一直在退縮,一直在給自己找逃避的台階下……但在這片混亂的噪音深處,你的靈魂在咆哮!為眼前所見的不公,為被踐踏著的尊嚴!我聽見了!”
“我——!”蘭德斯仿佛被這句話狠狠擊中,渾身劇震!一股滾燙的血氣湧上顏麵,其後又直衝頭頂,額頭瞬間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緊握的雙拳指節捏得發白,微微顫抖著。那被刻意壓抑的屈辱和怒意,如同被點燃的乾草,猛烈地燃燒起來。“可是……就算如此……我又能怎麼做?……”巨大的無力感緊隨其後,像冰冷的潮水試圖再次將他淹沒。
就在他心防動搖、進退維穀之際,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帶著點戲謔腔調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炸響:“啊嘿!我的好夥計蘭德斯!怎麼像根被雷劈傻了的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這兒啊?是不是又在琢磨著去掀哪個姑娘的裙角?”
蘭德斯猛地扭頭,隻見一張圓潤得如同滿月的笑臉幾乎要貼到他鼻尖上。是拉格夫!他寬大的身軀像一堵移動的肉牆,一隻胖乎乎的手熟稔地、帶著點分量地搭在蘭德斯肩上,那力道差點把心神不寧的蘭德斯拍個趔趄。
這家夥,是蘭德斯在鎮上唯一能稱得上“損友”的家夥。回想起來,他們倆湊在一起乾過的“好事”——堵死琳達大嬸精心打理的下水道弄得汙水橫流、拆了鐵匠貝森家新糊的窗紙被追著打了幾條街、偷光麗莎姐姐準備賣錢的糖果然後躲在晚霞染紅的橡樹下“牙白牙白”地傻笑著分贓——哪一件不是拉格夫攛掇的?雖然每次結局都免不了鼻青臉腫外加一頓臭罵,但那份肆無忌憚的快樂,卻是灰撲撲的鎮子生活裡難得的亮色。
“我才不會去掀姑娘的裙角呢……”蘭德斯反射性的回了一嘴。
但實際上,拉格夫的出現卻像是一股暖流,衝淡了蘭德斯心頭的陰霾,帶來一絲久違的安心感。
“我隻是覺得……像那樣可不太好……”蘭德斯皺著眉頭,聲音乾澀,目光掃過遠處達爾瓦一家囂張的身影,“……可我又不想惹麻煩。”
拉格夫順著蘭德斯的視線瞥了一眼,那張總是笑嘻嘻的圓臉罕見地收斂了玩鬨的神色。他拍了拍蘭德斯緊繃的肩膀,力道依舊很足,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兄弟,我懂你在怕啥……可是你看看他們,再看看被他們欺負的可憐蟲!今天你縮了,明天他們隻會更囂張,後天呢?大後天呢?保不齊哪天就輪到咱們頭上!忍氣吞聲?那不是咱‘狂獸組合’的作風!”
“噗!”蘭德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上那點好不容易湧現的悲憤瞬間被尷尬取代,“閉嘴吧你!誰跟你‘狂獸組合’!還有臉提那些‘戰績’?我好歹比你多要點臉皮!”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臉皮值幾個錢嘛……”拉格夫嘿嘿笑著,渾不在意地抖了抖臉上的肉。
插科打諢間,蘭德斯發現自己心口那塊沉甸甸的巨石,竟真的鬆動了幾分。一絲細微卻極其堅韌的勇氣,如同石縫裡掙紮鑽出的嫩芽,悄然滋長。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小轟傳來一陣異樣的溫熱。隨即,一個冰冷、毫無感情、迥異於小轟細小意識波動的機械合成音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響起:“偵測到宿主自體能量位點產生活化反應……進入能量收集進程……第一階段初級2……”
“咦?能量收集?”蘭德斯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這鬼地方哪來的能量?”
然而,沒等他想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提示意味著什麼,拉格夫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爆發出驚人的力氣,拖著他般朝著達爾瓦一家的方向猛衝過去。同時,拉格夫那標誌性的大嗓門如同驚雷般炸響在鎮門口:“哎嘿!那邊那個頂著馬桶刷的傻大個!把你那蒲扇似的臟手給我撒開!扯來扯去你當是在和麵呢!
“”還有你!嘴巴一張跟開了隔夜泡菜壇子似的!臭氣熏天還叭叭叭個沒完!拜托你先聞聞自己再說話行不行!
“還有那個上躥下跳、活像屁股著了火的猴崽子!消停會兒吧!聞聞你自己的腚都比你現在乾的事兒有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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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夫這一連串機關槍似的、極具畫麵感的侮辱性發言,精準地覆蓋了達爾瓦一家最活躍的幾個人。喧囂的鎮門口,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連風都好像屏住了呼吸。所有圍觀者,包括達爾瓦一家,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不知死活的圓球。
“啊哈哈!很好!”拉格夫叉著腰,作勢疾衝,圓臉上滿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仿佛自己不是即將被群毆的對象,而是即將登台領獎的英雄,“都站好彆動!等小爺們來給你們鬆鬆筋骨!來啊!”
蘭德斯被這瘋狂舉動刺激得差點心臟驟停,他嚴重懷疑這位損友的腦疾今天達到了終末期。然而,當他看到拉格夫那毫無懼色、甚至帶著點挑釁的背影,看到他為了幾個陌生人、為了自己心中那點不平氣挺身而出,心中那絲剛剛萌芽的勇氣,如同被澆了一瓢滾油,轟然爆燃!
“能量收集進程……第一階段初級6……”冰冷的提示音再次響起,但此刻的蘭德斯完全無暇顧及。
一股灼熱的力量從腳底直衝頭頂,壓過了所有的猶豫和恐懼。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高高鼓起,發出一聲源自靈魂深處的怒吼:“吼——!上啊!!!”吼聲未落,他已緊跟著拉格夫那無畏的身影,朝著達爾瓦一家猛衝而去!
對麵的達爾瓦一家終於從呆滯狀態中驚醒,瞬間炸開了鍋!四個膀大腰圓、肌肉虯結的壯漢,個個氣得麵紅耳赤,雙眼布滿駭人的血絲,如同被激怒的蠻牛,咆哮著衝了過來!他們身邊還跟著兩隻禿尾地犬,這種異獸體型不大但異常凶悍,灰黑斑駁的皮毛下肌肉緊繃,低伏著身體,露出交錯滴涎的森白獠牙,喉嚨裡滾動著嗜血的低吼。
然而,拉格夫此刻的莽勁已然超越了恐懼的閾值。他非但沒有減速,反而在衝鋒中猛地一甩肩膀,將背後的破舊背囊狠狠扔向前方,同時用儘全身力氣大吼道:“石梆梆!給我——撞翻他們!!!”
那背囊在半空中詭異地劇烈蠕動,“嗤啦”一聲,一隻體型中等、但氣勢凶悍無比的石牙野豬猛地破囊而出!它全身覆蓋著粗糙如岩石般的甲片,甲片之間還有粗亂的剛毛,兩根粗壯的獠牙閃爍著黃褐色的寒光,小眼睛裡燃燒著狂野的戰意。聽到主人的怒吼,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哼哼哼——!!!”,四蹄刨地,卷起一片煙塵,如同一輛失控的攻城錘,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氣勢,轟然撞向達爾瓦家的陣線!
“”砰!”
“”噗通!”
“”哎呦!”
石牙野豬的衝鋒堪稱摧枯拉朽!首當其衝的一個壯漢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上,整個人雙腳離地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土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另一人試圖用粗壯的手臂格擋,卻被獠牙頂得踉蹌後退,手臂劇痛發麻。兩隻禿尾地犬試圖從側麵撲咬,其中一隻被石牙野豬一個蠻橫的側撞直接頂飛,“哢嚓”一聲腿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哀嚎著癱倒在牆根下抽搐。另一隻則被那狂暴的氣勢嚇得夾起尾巴,嗚咽著不敢上前。
石牙野豬這一波蠻不講理的衝擊,瞬間將達爾瓦家的陣型攪得天翻地覆!
然而,石牙野豬的衝勢終有儘時。它剛剛停下腳步,調整方向準備再次衝鋒,緩過勁來的達爾瓦家壯漢們已經帶著刻骨的仇恨重新圍了上來!他們不再輕視,各自的武器和拳腳如同雨點般朝著石牙野豬招呼過去。拉格夫怒吼著衝上去支援自己的夥伴,用他那不算精湛但足夠拚命的拳腳在壯漢們身上招呼,試圖分擔壓力。
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手,更何況是四個暴怒的壯漢?很快,拉格夫就陷入了苦戰,臉上、身上接連挨了幾記重拳,鼻血長流,嘴角額角也破了皮,模樣狼狽不堪。但他那雙眯縫著的眼睛裡燃燒的憤怒卻絲毫未減,死死咬緊牙關,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就在這時,蘭德斯終於也殺到了戰團核心!
看到拉格夫為了掩護自己、為了支撐那點正義感被打得如此淒慘,一股混合著怒火、愧疚和蓬勃勇氣的狂暴力量在蘭德斯體內轟然炸開!
就像一顆火星落入了滾燙的油鍋!
“你們——給我——住手啊!!!”
一聲仿佛要撕裂喉嚨的暴喝響徹戰場!蘭德斯雙眼赤紅,如同被激怒的幼獅,猛地高高躍起!在他躍起的瞬間,手腕上的小轟仿佛與他心意相通,青藍色的粘液瞬間沸騰、增殖、硬化!一閃一現間,一柄造型猙獰、布滿尖銳骨刺的長柄狼牙棒已然被他雙手緊握,高舉過頭頂!陽光在森白的骨刺上折射出冰冷的光澤!
“不好!點子紮手!一起上!架住他!”達爾瓦家的幾人經驗老道,瞬間察覺到這一擊的威脅。一人舉起簡易木盾,一人橫起鐵棍,最後一人則雙手交叉護在頭頂,三人形成一個簡易的防禦三角,企圖合力擋住這雷霆一擊!
“能量收集進程……第一階段初級10……能量同調開啟預備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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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機械音在蘭德斯腦中報數的刹那,一股奇異而強大的暖流毫無征兆地從他四肢百骸深處奔湧而出!仿佛沉睡了億萬年的火山驟然蘇醒!這股力量瞬間充盈了他的肌肉、骨骼、神經!他感覺自己輕盈得能飛起來,卻又沉重得如同山嶽!
轟——!!!
狼牙棒裹挾著遠超蘭德斯想象、也遠超達爾瓦一家預判的恐怖力量,如同隕石天降,狠狠砸落!
哢嚓!噗!啊——!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舉盾的壯漢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手臂劇痛,那麵木盾竟像紙糊般瞬間四分五裂,口中被震得直冒血;持棍格擋的那位,粗鐵棍被砸得脫手飛出,虎口崩裂,鮮血直流;而試圖硬抗的那人最慘,交叉的雙臂發出清晰的骨裂聲,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砸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抱著扭曲的手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嘶哇……這小子……手底下怎麼這麼重?”
“小心!這小子有古怪!”
蘭德斯落地後毫不停歇,雙手掄動沉重的狼牙棒,帶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呼嘯聲。再加上緩過勁來的拉格夫和石牙野豬在一旁瘋狂騷擾、衝撞,達爾瓦一家剩下的幾人頓時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地被逼退數米開外,再也不敢輕易上前,隻能用驚疑不定、充滿忌憚的目光死死盯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蘭德斯。
就在這短暫對峙、空氣幾乎凝固的時刻——“蘭德斯!快走!”一聲清脆而焦急的嬌叱劃破緊張的氣氛!緊接著,人群邊緣毫無征兆地騰起一片濃密的灰白色煙霧,迅速擴散,將整個戰場區域籠罩其中,視線頓時變得一片模糊。
幾乎是同時,一隻圓潤但此刻異常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蘭德斯的手臂!“牙白牙白啊兄弟!風緊扯呼!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哇!”拉格夫那標誌性的怪叫在濃霧中響起。蘭德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力拽著,跌跌撞撞地朝著煙霧冒起的方向狂奔而去。
兩人衝了一陣子,剛衝出濃霧範圍,戴麗氣喘籲籲的身影就跟了上來,她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埋怨:“我說……你們兩個莽夫!……不要命啦!……對麵四個壯漢兩條惡狗啊!……”
拉格夫一邊撒丫子狂奔,圓臉上還掛著鼻血,居然還有空回頭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牙齒:“嘿嘿!雖然……沒打贏……但……夠他們……喝一壺的啦……牙白牙白!”那神情,活像剛偷到雞的黃鼠狼,得意中透著一股傻氣。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鑽進鎮子西邊那片茂密的小樹林深處,確認後麵沒人追來,才終於敢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蘭德斯弓著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火辣辣地疼,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掛著一種混合著疼痛與自豪的奇特笑容。
“哈……哈哈!你看他們……斷手的斷手,吐血的吐血……鼻梁骨估計也夠嗆……”拉格夫更是叉著腰,神氣活現地總結戰果,仿佛滿臉的鼻血和傷痕是勝利的勳章,“這下……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鎮門口……耀武揚威哈!”
“好啦,兩位掛彩的大英雄,”戴麗喘勻了氣,雙手叉腰,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現在該想想怎麼收拾這爛攤子了。達爾瓦一家那幫人雖然都是粗人,但他們的大家長可是在鎮衛府都說得上話的。萬一他們跑去告狀,搬動幾個衛府裡的人物來找你們麻煩,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拉格夫一聽,滿不在乎地揮了揮胖手,牽扯到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嗐!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要是真敢來,老子還有壓箱底的絕招伺候!”他神秘兮兮地擠了擠眼。
蘭德斯也想起剛才戰鬥中係統的提示和那股奇異的力量,信心大增,附和道:“沒錯!正好我最近……嗯,也稍微有點‘新收獲’,正愁沒地方試試威力呢。嘿,拉格,要不咱現在就去老地方練練手?”他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戴麗無奈地扶住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們兩個……腦子裡除了拳頭還是拳頭嗎?跟那種地頭蛇硬碰硬,得有多強的實力才夠?再好的天賦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她歎了口氣,語氣轉為認真,“這樣吧,我去研究所和學院那邊走動走動,看能不能找到說得上話的長輩,試試能不能從中斡旋一下,把這事兒平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戴麗!”
好!多謝啦戴麗!”
“蘭德斯和拉格夫像往常一樣,熟門熟路地穿過枝葉婆娑的小樹林,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他們的秘密基地:一個隱藏在不起眼小土包下的天然地洞。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裡麵空間不大,但乾燥避風,蛇鼠蟲蟻也不多,是兩人搗鼓“秘密武器”和密謀“大計”的絕佳場所。
剛鑽進地洞,拉格夫就迫不及待地擺開架勢,對著空氣虛抓兩下,怪叫道:“來吧!蘭德斯!我的大槍早已饑渴難耐啦!石梆梆,給咱壯壯聲勢!”旁邊的石牙野豬頂著幾處青腫,立刻配合地刨了刨蹄子,發出威脅性的“昂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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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大槍……你惡不惡心……”蘭德斯一臉嫌棄地擺擺手,“急什麼,等我準備一下。”他收斂心神,將意識沉入手腕上的手環。
這一次,那扇赤紅色的光門毫無阻礙地在意識中清晰展開。蘭德斯敏銳地注意到,光門邊緣不再是單調的紅色,而是多了一些如同星辰般遊弋的亮藍色光斑。這些光斑異常活躍,不時向周圍迸射出一道道細若遊絲的電流或熾白的微小閃光,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能量收集進程第一階段初級10已達成……能量同調預備進程開啟……已回收調用溢出能量……請宿主提供權限認證……”冰冷的機械音如同設定好的程序,再次響起。
“能量同調預備?什麼時候收集到的?這到底是要乾嘛?”麵對這一大堆陌生術語,蘭德斯依舊一頭霧水,“小轟?小轟?你在嗎?能聽到我說話嗎?”他嘗試呼喚夥伴。
手環隻是安靜地散發著微溫,小轟的意識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