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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彙合與分兵(下)(1 / 2)

死寂。

這個詞第一次如此具象化地壓迫在每個人的感知中。曠野的風不知何時已完全停息,連那些頑強鑽出混凝土裂縫的枯草都凝固般紋絲不動。隻有裂空帆板能源核心低沉的嗡鳴,以及眾人壓抑的呼吸聲,在這片被遺忘之地勾勒出唯一的生命脈動。

格蕾雅·蒙克托什副所長站在那扇鏽跡斑斑的合金閘門前,如同矗立在文明與深淵交界處的最後哨兵。她的製服下擺沾染著沿途激戰留下的焦痕與塵埃,銀白長發在昏暗天光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脊背依然挺得筆直。

聽著眾人的彙報,格蕾雅本就蒼白的臉色非但沒有因“未發現異常”而緩和,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後一絲血色。那雙銀白的眼眸深處,仿佛有某種最黑暗的猜想正被冰冷的現實一一證實、拚湊成令人窒息的完整圖景。

“呼——”

格蕾雅深吸一口氣。那吸氣聲在絕對寂靜的環境中異常清晰,仿佛她正用儘全身力氣壓製胸腔裡翻湧的、近乎本能預警的恐懼與某種更深沉的悲愴。空氣帶著荒原特有的乾冷與鐵鏽味灌入肺腑,卻無法冷卻那愈發明晰的不祥預感。

她終於開口,聲音不高,卻因四周的死寂而顯得格外沉重。那是一種混雜著專業判斷、曆史記憶與近乎直覺的危機感的複雜音色:

“無法確認蹤跡……”

她頓了頓,目光死死鎖定麵前厚重的閘門,仿佛要穿透那層層合金與歲月積澱的鏽蝕,直視其後隱藏的真相:

“但這恰恰意味著,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最壞局麵……還要糟糕。”

眾人屏息。

“諸位應該都清楚,”格蕾雅的聲音繼續在死寂中鋪開,每個字都有著超乎尋常的份量,“我們麵對的‘那個存在’——姑且稱之為‘它’——展現出的空間能力層級,已經超過常規空間研究理論上限。它能精準定位並傳送至這個被多重屏蔽保護的坐標附近,本身就已證明了其技術或生物本質的駭人之處。”

她抬起左手,指尖在空中虛劃,勾勒出無形的結構圖:

“研究所當年的屏蔽體係分為三層:最外層是廣域能量乾擾場,覆蓋整個伽馬區外圍,已於十年前隨主能量源關閉而失效;中間層是建築本體結構內嵌的多頻段波動吸收合金與反探測諧振網,主要防禦外部掃描與滲透;而最深層的……”

她的手指,最終點向那扇閘門:

“就是‘密室’所在的深層核心區獨立屏蔽係統。那是研究所傾儘最後資源打造的‘終極防護殼’——不僅僅是為了隔絕外部探測,更是為了……封存。”

這個詞讓萊因哈特教授的陰影微微波動了一下。希爾雷格教授則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在感知什麼。

“理論上,”格蕾雅的聲音越來越冷,像結冰的湖麵,“那套係統可以隔絕一切已知的能量波動、空間漣漪、乃至量子層麵的信息泄露。它本該是絕對靜默的‘黑洞’,任何從外部發起的探測,得到的反饋都應該是‘不存在’或‘無法解析的虛無’。”

她話鋒一轉,眼眸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但現在,我們得到的是‘平靜’——一種物理層麵上的、可以被常規設備探測到的‘無異常’。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屏蔽係統已完全失效,內部則變成普通的無物空洞;要麼……”

格蕾雅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滲入骨髓的寒意:

“……‘它’已經穿透了外部屏蔽,深入到了屏蔽係統內部,並且其存在形式或技術手段,已經達到了可以與屏蔽環境達成某種‘平衡’或‘兼容’的程度。

“換句話說,‘它’不僅進去了,而且很可能已經在那裡……停留、探索、甚至掌控了一段時間。

“而且——”

格蕾雅加重了語氣,這個詞像一道冰刃劃破凝固的空氣:

“這種極端的、不正常的平靜,往往是複雜係統內部防禦機製被徹底壓製、癱瘓,或者被入侵者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完全繞過的征兆。沒有警報,沒有自動防禦係統的激活信號,沒有能量對衝的殘留……這比在入口處檢測到激烈戰鬥的能量餘波更可怕。”

她緩緩搖頭,嘴角扯出一個苦澀到近乎諷刺的弧度:

“這意味著,對方可能已經掌控了內部局麵,或者……裡麵早已是一片死地,連觸發防禦的‘入侵判定’都不再產生。”

眾人眉頭緊鎖。

“再說,”格蕾雅的目光再次落回閘門,聲音裡透出一種近乎絕望的清醒,“就算退一萬步,‘它’實際上因為某種我們未知的原因尚未抵達,或者空間坐標存在微小偏差而實際不在此處——難道我們就能因此不進去查看嗎?”

她猛地轉身,目光如淬火的刀鋒,掃過在場每一位核心成員:

“那個用研究所最高密級格式加密、以空間諧振波形式強行投射到學院主控室的坐標,指向的就是這裡!‘伽馬區’本身,就是這個風暴的風眼!無論‘它’在不在裡麵,我們都必須確認‘密室’的狀態!這是研究所重建委員會的最高優先級指令,也是我們所有人站在這裡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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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雅踏前一步,軍靴踏在混凝土殘塊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和沉重的、近乎悲壯的警告:

“諸位,時間不允許我們再猶豫!但下去之前,有些事必須明確——我們必須知道自己將踏入怎樣的地獄!”

她抬起手臂,直指那扇鏽蝕的閘門,仿佛在指向某個活物的咽喉:

“第一警戒對象,地下結構!”

格蕾雅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間回蕩,每個字都像在勾勒一幅逐漸清晰的恐怖畫卷:

“‘伽馬區’地下試驗場,不是普通的地下室或倉庫。它是當年研究所規模最龐大、結構最複雜、保密等級最高的綜合試驗基地。整體呈倒錐形立體網絡結構,共分七層,最深達地下三百米。主要功能區包括:生物適應性試驗區、高能物理極限測試場、跨維度諧振腔、以及……‘密室’所在的‘零點收容層’。”

她看了一眼範德爾教授,老教授立刻會意,機械臂上的微型投影器投射出一幅閃爍不定、部分區域打著馬賽克的三維結構草圖。圖像殘缺不全,卻足以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那簡直是一座由合金、混凝土和超導管道構成的立體迷宮,層層嵌套,通道交錯如蛛網,無數紅點標記著“防禦節點”“危險區域”或“結構脆弱點”。

“廢棄十年,”格蕾雅繼續道,聲音裡浸透著對那段曆史的深刻了解,“內部環境惡劣程度將遠超各位想象。我列舉幾個最直接的威脅——”

她豎起手指,一根一根,像在計數死亡的可能性:

“一,殘留的致命化學藥劑與生物汙染。當年撤離倉促,部分高危試劑的封存罐可能已鏽蝕泄漏;生物試驗區若未徹底消殺,可能形成混合性毒霧氣溶膠,某些微生物孢子能在極端環境中休眠十年後複蘇。”

“二,結構坍塌風險。部分區域當年就因高能實驗而結構受損,十年地下水侵蝕、應力變化,加上可能的戰鬥震動……任何一點擾動都可能引發連鎖坍塌。”

“三,能源係統的不確定性。備用能源可能早已枯竭,也可能因某種觸發而局部恢複——但無人維護的能源網絡,更可能的是短路、過載、甚至引發電漿泄漏。”

“四,也是最關鍵的——”

格蕾雅眼中寒光一閃,那光芒銳利得仿佛能切開黑暗:

“那些當年未完全失效的自動防禦係統。激光防護網、重力陷阱、神經毒氣釋放裝置、自律攻擊無人機巢……這些原本用來防止內部收容物外逃或外部入侵的係統,現在都可能被入侵者篡改激活,成為我們前進路上最致命的阻礙。而且,由於主控權限在十年前就已被鎖定或加密,就算已從內部重新打開,我們也無法從外部遠程關閉它們。”

“第二警戒對象,敵人!”

格蕾雅的聲音陡然升高,帶著一種近乎憤怒的緊迫感:

“那個擁有空間能力的怪物,是我們此次行動最大的未知數!我們對它的了解幾乎為零:它的本質是什麼?是生物?是機械?還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聚合體?它是否還有同夥?是否具備智能?戰略意圖是什麼?”

她猛地揮手,指向三維結構圖中最底層的那個被特彆標注的紅點——那正是“密室”的象征符號:

“但我認為,它的目標已經極其明確了——就是‘密室’!那個坐標的指向性太強,空間跳躍的精準度太高,這不可能是漫無目的的遊蕩或偶然的傳送失誤。”

格蕾雅的目光依次掃過萊因哈特、希爾雷格、蘭德斯,最後回到那扇閘門:

“更可怕的是,我懷疑‘它’——或者說操縱‘它’的存在——對‘伽馬區’內部結構的了解,可能超出我們的預估。十年前的那場事故……資料大量遺失,人員傷亡慘重,我們至今無法完全還原真相。但如果有某種存在從那時起就潛伏、觀察、甚至通過某種方式竊取了部分數據——”

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推測:

“那麼,它們很可能不僅知道‘密室’的位置,更可能已經摸清了部分防禦係統的弱點,甚至……設下了陷阱。”

“陷阱”二字,像兩塊冰砸進沉默的深潭。

“入口處的這種平靜,”格蕾雅一字一頓,聲音冰冷如鐵,“極有可能是故意製造的假象!目的可能包括但不限於:調虎離山,吸引我們全部主力深入地下,然後在複雜通道內利用地形分段伏擊,逐個擊破;等我們進去後,在外麵設伏,徹底封死我們的退路和支援通道;或是……”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更深邃的憂慮:

“……將我們引誘至某個特定區域,利用地下環境本身作為武器——比如誘發大範圍坍塌,或者激活某個我們還不知道的、危險至極的遺留實驗裝置。”

這番話如同冰水澆頭,讓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繃緊到極致!

堂正青的眉頭鎖成了深刻的“川”字,常年戍邊的經驗讓他立刻意識到地形與戰術上的致命風險。萊因哈特教授周身的陰影仿佛活了過來,微微蠕動、延展,如同隨時準備撲出的獵食者。連一向衝動好戰的拉格夫也收起了躁動,眼神凝重地反複掃視閘門和四周荒蕪的地形。蘭德斯則心頭一凜,修複後的戰術服輔助終端立刻在界麵上模擬並顯示了七種被切斷後路、困死地下的惡劣情況,推演結果全部標紅——“生還率低於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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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果所有人都鑽進地下,入口一旦被某種空間手段封鎖,或被後續趕到的敵方力量從外部強攻占領,地麵無人防守,他們將徹底成為甕中之鱉!地下迷宮再複雜,若出口被封死,也不過是個精致的鋼鐵墳墓!

“所以——”

格蕾雅斬釘截鐵的聲音打破了壓抑的沉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必須分兵!”

她環視眾人,目光銳利如手術刀,精準地切割著每個人的能力、狀態與職責:

“一部分精銳力量隨我突入地下,目標直指‘密室’,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或摧毀敵人的行動!另一部分,必須留在地麵,建立穩固的防禦支點,確保退路絕對暢通,並接應可能到來的後續支援!”

她的目光首先和堂正青接觸,不經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落向堂雨晴。

那銳利的眼神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那是對年輕後輩的保護本能,更多的則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雨晴。”

堂雨晴下意識挺直脊背,明亮的眼眸迎向格蕾雅。

“你的能力,我們有目共睹,”格蕾雅語速平緩,卻字字清晰,“但這次的地下環境太過凶險,不知名的危機瞬息萬變,你的身手與專長在那種環境下限製太大、風險太高。所以……”

格蕾雅的聲音不容反駁:

“留下。這是命令。”

堂雨晴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那雙總是充滿活力與堅定的眼眸裡,第一次閃過如此複雜的光——有不甘,有擔憂,有被排除在核心行動外的失落,更有對即將深入險境的同伴們的深深牽掛。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叔叔,那個從小教導她“責任重於泰山”的男人。

堂正青迎著她的目光,沉穩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那點頭的幅度很小,卻重若千鈞,無聲地傳達著讓她確認命令的意思。

堂雨晴讀懂了那眼神。她用力抿了抿嘴唇,將喉頭的酸澀與胸腔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她深吸一口荒原乾冷的空氣,挺直那略顯單薄卻異常堅韌的腰背:

“是的,格蕾雅副所長。我明白了。”

她鬆開拳頭,轉而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多功能醫療包和那把高精度能量手槍。金屬外殼傳來的冰涼觸感,仿佛在提醒她肩負的責任——她現在要作為守護退路的最後一道保險留在地麵。

幾乎就在格蕾雅話音落下的同時,堂正青沉穩如磐石的聲音響起:

“雨晴留下的話,我也留下。”

他的理由簡潔、有力,充滿實戰者的縝密:

“理由有三:第一,雨晴需要保護。她的能力至關重要,但自保能力在正麵衝突中仍有不足,我必須確保她的絕對安全。”

他指向身後靜靜矗立的裂空帆板,那龐大的船體在昏黃天光下如同蟄伏的巨獸:

“第二,裂空帆板是我們目前最強大的戰略資產,也是唯一可以作為據點對抗的載具與防禦核心。它需要有人坐鎮指揮,協調其全部探測、防禦與火力係統。如果後續有衛巡隊的援兵抵達,我可以迅速組織他們,以帆板周邊為核心,依托附近這些廢棄的混凝土掩體、半塌的崗亭甚至那堵舊圍牆,構建一道立體化、多層次、能抗住高強度衝擊的穩固防線。”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荒蕪的地形,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第三,地麵需要一雙眼睛。我必須嚴密監控方圓五公裡內的一切風吹草動——不僅是肉眼可見的威脅,更要警惕新的空間波動、能量異常,防止敵人在地麵設伏,或者有第二批傳送者抵達,在我們背後捅刀。”

當格蕾雅的目光轉向範德爾教授,準備也以“非戰鬥人員”為由,讓這位年近六旬的老工程師留在地麵時——

“我抗議!”

範德爾教授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炸”了起來!花白的頭發幾乎根根豎立,那張總是沾著機油和灰塵的臉上漲得通紅,揮舞著那條嶄新的、閃爍著冷冽銀灰色金屬光澤的機械臂,激動得唾沫橫飛:

“不行!絕對不行!格蕾雅副所長!你不能——你沒有權力——把我老頭子像件多餘的行李一樣,丟在這荒郊野地裡看大門!”

他踏前兩步,機械足在混凝土上踏出“哐哐”的悶響,幾乎要衝到格蕾雅麵前。那條機械臂的指關節“哢哢”作響,靈活得如同真實的手掌:

“我了解伽馬區!那裡的設計藍圖就是我提供的!那裡麵的一磚一瓦、一管一線、每一個螺絲的扭矩參數、每一條管道的流體特性,我都了如指掌!那些塵封的設備、那些未完成的數據,都是我們迫切需要回收的!還有那個會用空間傳送的怪物——這可能是我們這輩子唯一一次,能親眼接觸、分析那種超越時代技術的活體樣本的機會!”

老教授的眼睛裡燃燒著近乎瘋狂的火焰,那是對知識邊界的無儘渴求,是對畢生研究課題的終極執著:

“我老頭子搞了一輩子機械生物工程和跨界能量結構研究,這條命、這身本事、這些腦子裡記了半輩子的圖紙和數據,早就和研究綁在一起了!死?死我也要死在挖掘真相的第一線!死也要死在那些老夥計——那些冰冷的機器和未完的方程——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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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動地用機械手指的尖端敲打著合金臂的外殼,發出“鐺鐺鐺”的清脆響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還有,你們想想!好好想想!你們這群隻會打打殺殺的年輕人下去之後——”

他一個個指過去:

“遇到合金閘門因權限鎖死或機械故障打不開怎麼辦?遇到需要特定動態密碼或生物密鑰才能通過的隔離門怎麼辦?遇到被入侵者篡改、邏輯混亂的自動防禦係統,需要物理破解或緊急覆寫怎麼辦?遇到殘留的試驗場‘場穩定裝置’因外部擾動而進入臨界狀態,需要緊急關閉以防誘發空間撕裂怎麼辦?遇到那些你們根本看不懂操作界麵的老式控製台怎麼辦?!”

範德爾教授的聲音越來越高,幾乎是在咆哮:

“你們需要我的腦子!我的經驗!我數據庫裡那些還沒來得及上傳到中央服務器、隻存在我本地終端和這條機械臂存儲核心裡的老圖紙、舊密碼、備用協議!我這條胳膊——”他用力揮舞機械臂,“就是為了這種時刻準備的!它不僅是義肢,更是移動工作站、萬能鑰匙、和與舊係統對話的翻譯機!不讓我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用它砸開這扇破門!”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讓我去我就當場拚命”的決絕,那股偏執的學者氣焰,竟讓周圍幾位身經百戰的戰士都一時語塞。

一陣壓抑的沉默。

萊因哈特教授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的身影依然籠罩在陰影中,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格蕾雅副所長,範德爾教授對舊式研究所結構、設備協議與安全係統的了解,確有其不可替代的價值。內部若有複雜的工程陷阱或高權限鎖,他的專業知識與‘曆史權限’或許能為我們打開本已封閉的道路,節省寶貴時間,避免不必要的戰力消耗。”

希爾雷格教授也難得地開口,聲音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內部環境複雜,除戰鬥威脅外,必然存在大量非戰鬥性的技術障礙與環境謎題。有他在,可提前預警,或提供快速解決方案。讓戰鬥人員分心應對技術難題,是嚴重的戰力浪費與風險疊加。”

格蕾雅看著範德爾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眼神,又緩緩掃過萊因哈特和希爾雷格——這兩位強者的意見,她必須慎重權衡。再想到地下那錯綜複雜、布滿技術陷阱與未知機關的可能環境……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在進行某種激烈的內心博弈。足足五秒鐘後,她才猛地睜開眼,緊皺的眉頭顯示出這個決定的艱難與沉重。她重重地、幾乎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充滿了對這位老學者倔強脾氣的頭疼,以及對可能風險的深深憂慮:

“……範德爾。”

老教授立刻挺直腰板,機械臂收攏,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

“你贏了。”格蕾雅吐出這三個字,語氣複雜,“你可以跟下去。”

“太好了!我保證——”範德爾瞬間狂喜,但立刻被格蕾雅淩厲的眼神和更加嚴厲的語氣打斷。

“但是!”格蕾雅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你必須時刻緊跟隊伍核心——尤其是緊跟萊因哈特教授或希爾雷格教授!絕對服從指揮!尤其是我的直接指揮!遇到任何危險,優先自保!不準擅自行動!不準脫離保護範圍!更不準為了看一眼什麼破機器、讀一行舊數據,就冒著生命危險去冒險!”

她踏前一步,幾乎與範德爾麵對麵,冰藍色的眼眸死死鎖定老教授興奮得發亮的眼睛,一字一頓:

“你的性命,比那些冷冰冰的數據、生鏽的方程式、還有躺在裡麵十年的任何遺物,都重要一百倍!你是活著的知識庫,是連接過去與現在的橋梁,而不是一次性的探索工具!明白嗎?!”

範德爾怔住了。

他張了張嘴,看著格蕾雅眼中那深沉的、幾乎溢出眼眶的憂慮與責任感——那不僅僅是對一個下屬的關心,更像是對一位珍貴前輩、對一段即將隨人逝去的曆史記憶的保護。

老教授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中的狂熱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感動、羞愧與更堅定決心的複雜神色。他用力、認真地點頭,機械臂也不再揮舞,而是鄭重地收在身側:

“……明白!格蕾雅副所長!我保證!絕對服從!絕對不添亂!我就……我就跟在後麵,關鍵時候幫忙!絕不逞強!”

格蕾雅盯著他看了兩秒,才緩緩點頭,轉向堂正青和堂雨晴。

“堂都尉,雨晴!”

她的語速再次加快,恢複到那種高效、清晰的指揮官模式,每一個指令都精準如手術刀:

“你們的任務,極其重要!直接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生死退路!”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特製的、屏幕不斷滾動著加密數據流的戰術終端:

“十七分鐘內,會有一支衛巡隊直屬的快速反應小隊,乘坐兩輛‘獾’式重型裝甲運輸車抵達此地彙合。他們攜帶了重火力、工程裝備與一套移動式通訊中繼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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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雅開始部署,手指在空中虛點,仿佛在勾勒防線藍圖:

“任務一:接應他們,整合所有地麵力量。你是現場最高軍銜指揮官,堂都尉,由你全權統一指揮。”

“任務二:構築立體防禦陣地。以裂空帆板為絕對核心防禦支點與指揮中樞,充分利用周圍環境——那些半塌的混凝土掩體可以布置交叉火力點;廢棄崗亭改造為觀察哨與狙擊位;舊圍牆雖然殘破,但能提供基礎的視覺遮蔽與破片防護。運輸車上的重型武器要合理配置,形成覆蓋入口前方180度扇形區域、縱深三百米的火力網。工程裝備用於快速加固關鍵點位、設置簡易障礙與預警裝置。”

“任務三:全頻段監控。啟用帆板、運輸車以及你們攜帶的所有探測設備的主動與被動掃描功能。監控範圍:以入口閘門為中心,半徑五公裡內。監控目標:一切異常能量波動、非授權生命信號、空間結構畸變、隱形單位特征、乃至……量子層麵的信息擾動。我要你們成為這片區域的眼睛和耳朵,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立刻分析、上報!”

“任務四:通訊保障。我知道地下屏蔽極強,常規信號很可能中斷。但還是必須儘最大努力維持聯係。使用帆板的大功率定向通訊陣列,嘗試與地下可能殘留的舊式有線通訊節點建立鏈接;定時發送低功耗信標信號;如果一切通訊手段均失效,則按預定時間間隔,向地下定點位置派遣單人信使——前提是確保地麵防線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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