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正好定格在許耀那個微笑的特寫,以及實驗台上,那隻死狀淒慘的布偶貓身上。
夏晚晴的瞳孔,在零點一秒內,急劇收縮。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
“這……這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猛地從胃裡直衝喉嚨。
“嘔——”
她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字,猛地轉身,捂著嘴就朝衛生間衝去。因為動作太急,那包裹在裙擺下的緊俏弧線劇烈地一顫,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倉皇的聲響。
很快,衛生間裡傳來了壓抑不住的乾嘔聲。
陸誠麵無表情地摘下耳機,關掉了視頻。
他知道這份證據,從《刑法》角度,或許隻能作為“其他嚴重情節”,來增加許耀的罪責。虐待動物,在夏國現行法律中,並無明確的刑事罪名。
但它在人性的法庭上,是一枚核彈。
足以將許耀精心偽裝的、所有關於“激情報複”、“精神障礙”的謊言,炸得粉碎!
一個能微笑著,將生命當成數據來解刨的魔鬼,他的任何辯解,都將變得蒼白可笑。
陸誠將視頻文件,複製到U盤,這是他送給許耀的,最後一份大禮。
……
與此同時,魔都市檢察院。
“秦處,天合所那邊又來電話了,催問許耀的司法鑒定委托函。還有……上麵也有領導打電話來關心這個案子。”
助理小心翼翼地彙報道。
被稱為“公訴女王”的秦知語,正坐在她那整潔到一絲不苟的辦公室裡。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女士西裝,那雙銳利的丹鳳眼,正盯著桌上那份來自天合所的申請。
桌下,裹著肉色絲襪的雙腿優雅地交疊,顯露出完美的線條,卻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
她的腦海裡,閃過那個黑色U盤裡的畫麵。
許耀和他的律師團隊,像導演和演員一樣,一遍遍排練著如何在法庭上“表演”精神病。
那個畫麵,是對她職業生涯最大的羞辱。
“駁回。”
秦知語的聲音,清冷而堅決,不帶一絲猶豫。
“啊?”助理愣住了,“秦處,這不和規矩啊,對方手續齊全,我們沒有理由駁回……”
“理由?”秦知語抬起眼,目光如刀。
“就寫,申請材料存在重大疑點,待進一步核實。在核實清楚之前,我院,暫停一切相關司法鑒定程序。”
她第一次,將自己堅守了十數年的“程序正義”,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
因為她知道,如果嚴格按照程序走,就是對真正正義的背叛。
那個叫陸誠的網紅律師……他到底,還藏著什麼?
……
天合律所。
頂層的主任辦公室內,薛雲海掛斷了電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駁回了?”高明站在一旁,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我們的材料完美無缺,秦知語憑什麼駁回?”
薛雲海沒有回答。
他緩緩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繁華的都市。
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陸誠。
那個小子,一定是通過某種渠道,給秦知語遞了什麼東西,一些足以讓那她都動搖的東西。
他低估了這個對手。
原以為,這隻是一隻初生牛犢,沒想到,卻是一頭懂得如何精準攻擊的餓狼。
“主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免死金牌’的計劃,第一步就卡住了!”高明焦急地問。
薛雲海轉過身,眼神裡最後的一絲波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冷靜。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內線。
“通知下去,所有方案照舊。”
他的聲音,平靜而冰冷。
“庭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