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誠睜開眼,從沙發上坐起身,捏了捏有些發酸的脖頸。昨晚的“深夜輔導”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主臥的門“哢噠”一聲開了。
夏晚晴和林菲菲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夏晚晴臉上帶著睡眼惺忪,看到陸誠後,眼神下意識地躲閃,臉頰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林菲菲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她穿著性感的真絲吊帶睡裙,抱著胳膊,繞著夏晚晴走了一圈,嘖嘖有聲:
“晴晴啊,瞧瞧你這小臉紅的,還有這水汪汪的桃花眼,昨晚陸老師的‘深入輔導’,效果很顯著嘛!是不是把刑法二百三十二條的構成要件,從理論到實踐,都給你講透了?”
夏晚晴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又羞又急,伸手去捂她的嘴:“菲菲!你彆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林菲菲躲開她的手,衝著陸誠擠眉弄眼。
“陸老板,我家這棵好白菜,是不是特水靈,特好學?”
陸誠麵無表情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完全無視她的調侃。
“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去查白四海的資金鏈。”他的聲音平靜,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夏晚晴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好……好的老板!”
就在這時,窗外,一陣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劃破了小縣城的寧靜。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最後,幾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竟齊刷刷地停在了他們下榻的酒店門口!
夏晚晴的臉色瞬間白了,剛平複下去的心跳又開始狂飆:“老……老板,是……是白四海的人?”
林菲菲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皺眉看向窗外。
陸誠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著樓下那幾輛印著“洛城公安”字樣的警車,眼神裡沒有半分緊張,反而閃過一抹了然。
“不是麻煩。”他淡淡道,“是驚喜。”
很快房門便被敲響了。
“咚、咚、咚。”
敲門聲沉穩有力,不急不躁。
陸誠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國字臉,皮膚黝黑,眼神像鷹一樣銳利。
他穿著一身便衣,但那股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鐵血硬漢氣質,比警服更有壓迫感。
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同樣精悍的便衣警察。
男人目光如炬,在陸誠臉上一掃,直接伸出手,聲音洪亮如鐘:“陸律師,你好。我是洛城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杜剛。”
陸誠伸手與他用力一握,手掌相擊,發出一聲悶響。
“杜隊長。”
杜剛沒有多餘的寒暄,開門見山:“秦檢和省廳打了招呼,針對陳傑一案,已經成立了省市聯合專案組。我任組長,專案組擁有對雲山縣公安係統的直接督辦權。”
夏晚晴和林菲菲在後麵聽得目瞪口呆。
省市聯合專案組?
直接督辦權?
這……這簡直是空降了一支王炸下來啊!
陸誠對杜剛的出現並不意外,但對其行事的效率,還是頗為滿意。
“杜隊長的效率,比我想象的還快。”
“辦案,就要雷厲風行。”杜剛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我看了秦檢發來的初步資料,但我想看看你手上的東西。”
陸誠點點頭,轉身從電腦裡調出兩份文件,將筆記本屏幕轉向杜剛。
一份,是法醫李建國的親筆證詞和現場錄音。
另一份,是那段雪夜中,運屍三輪摩托的監控視頻截圖,上麵特意將擋泥板上的油漆塊和死者衣物上的痕跡,做了放大對比。
杜剛隻掃了一眼,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裡,瞬間寒光一閃!
他甚至沒有去質疑證據的來源,作為一名老刑警,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兩份東西的分量。
“夠了!”
杜剛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下屬,下達了一連串不容置疑的命令,聲音斬釘截鐵:
“一組!立刻通知雲山縣局檔案室,現場封存所有與天福煤礦相關的卷宗、報案記錄,任何人不得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