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按了靜音,躡手躡腳地爬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做賊似的溜進了浴室。
“喂……”她壓低聲音接通電話,生怕外麵的陸誠聽到。
“喂你個頭啊!夏晚晴!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昨晚是不是夜不歸宿了?!”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閨蜜林菲菲標誌性的大嗓門,充滿了八卦的興奮。
“小聲點!”夏晚晴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她捂著話筒,臉頰“唰”地一下紅透了,“我在衛生間呢!”
“喲喲喲,還在衛生間?”林菲菲的笑聲猥瑣又誇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昨晚戰況如何?你家那頭豬…啊不,你家陸大律師,有沒有把你這顆水靈靈的小白菜給拱了?”
“林菲菲你胡說什麼呢!”夏晚晴羞得跺腳,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熱氣。
“還裝?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慶功宴結束你就跟著你家老板溜了!”林菲菲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語氣,循循善誘道:
“快跟姐們說說,細節!我要聽細節!他技術怎麼樣?腰好不好?有沒有讓你……嘿嘿嘿……”
“你…你閉嘴!”夏晚晴感覺自己要被閨蜜這些虎狼之詞給羞死了,她捂著滾燙的臉,對著鏡子,看到鏡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藏不住的風情,與昨日的青澀截然不同。
“哎呀,害羞什麼嘛!都是成年人了。你老實說,是不是成了?成了我好給你準備份子錢啊!”林菲菲在那頭擠眉弄眼。
“不理你了!”夏晚晴羞憤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洗手台上,用涼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卻怎麼也降不下那驚人的熱度。
而臥室裡,陸誠其實早就醒了。
從夏晚晴溜下床的那一刻,他就睜開了眼睛。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隱約的、羞憤的嬌嗔,他嘴叫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準備看看時間。
剛一解鎖,一條自動彈出的社會新聞,就占據了整個屏幕。
【豫州雲陽市“黑村霸”案開審在即,其法官兒子涉嫌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及洗錢被捕引爭議!】
一個加粗加黑的標題,充滿了煽動性。
陸誠點了進去。
新聞內容並不複雜,說的是豫州雲陽市一個叫梁玉梅的基層法官,常年為其橫行鄉裡的“村霸”弟弟充當保護傘,近期其弟弟終於被立案調查,而這位法官的兒子,同樣在司法係統工作的季雲宇,也因涉嫌幫舅舅洗錢被一同逮捕。
報道的字裡行間,都在極力渲染一種官匪一家的氛圍。
新聞的配圖,更是極具視覺衝擊力。
一張是梁玉梅穿著法官製服,卻被兩名警察從法院帶走的畫麵,她的表情充滿了錯愕與不甘。
另一張,則是季雲宇戴著手銬,被押上警車的照片。年輕人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屈辱和憤怒,眼神死死地盯著鏡頭,仿佛要將拍攝者的樣子刻進骨子裡。
陸誠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憑借【心理側寫】,他幾乎是瞬間就從這篇報道的遣詞造句,以及配圖的選擇角度中,嗅出了一股極其刻意的引導性。
這篇報道,不像是在陳述事實,更像是在發布一篇精心炮製的“檄文”,目的就是要在開審之前,將這對母子徹底釘在輿論的恥辱柱上,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他很快就劃走了新聞,並沒有太過在意。
這種地方上的官場狗血劇和家族內鬥,每天都在夏國的各個角落上演,背後的水比想象的要深,也比想象的要臟。
他現在剛剛才把魔都這條大魚的肚子劃開一道口子,沒工夫也沒興趣去當什麼過江龍,插手彆省的爛事。
將手機扔到一邊,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
溫柔鄉,英雄塚。
古人誠不欺我。
正想著,浴室的門開了,夏晚晴裹著浴巾,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臉蛋依舊紅撲撲的。
她看到陸誠已經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問:“老…老板,你醒啦……那個……我沒有衣服換……”
陸誠掀開被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腹肌,朝她招了招手。
“過來。”
“乾…乾嘛?”
“你說呢?”
夏晚晴的呼吸在次一滯。
看來,今天又要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