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錢世明站起來。
“審判長,辯護人有異議。”
審判長看著他。“請說。”
錢世明整理了一下西裝。
“筆記上的內容,隻是被告個人的學術探索。”
“並不能證明,被告有製造、販賣毒品的主觀故意。”
秦知語轉身,看著他。
“學術探索?”
她指著屏幕。
“"增強致幻效果""成癮性略增""毒性過強"。”
“錢律師,請問,哪一條是學術探索?”
錢世明臉色一僵。
“這……這隻是描述性語言……”
“描述性語言?”
秦知語打斷他。
“錢律師,您是在侮辱全國人民的智商嗎?”
旁聽席上,有人鼓掌。
“秦檢說得好!”
“這哪裡是學術探索!”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肅靜。”
掌聲壓下去。
秦知語轉身,看向審判長。
“審判長,綜上所述。”
“被告杜遠航,明知自己在製造毒品,仍通過改變分子結構、測試毒性等手段,持續進行犯罪活動。”
她頓了頓。
“其行為已構成製造、販賣毒品罪。”
“而且,被告主觀惡性極大,手段極其惡劣。”
“公訴方請求法庭,對被告依法嚴懲!”
旁聽席上,掌聲雷動。
“秦檢說得好!”
“必須重判!”
“殺人償命!”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肅靜。”
掌聲壓下去。
直播間裡,彈幕刷爆了。
“秦檢牛逼!”
“這邏輯太嚴密了!”
“必須死刑!”
羅大翔的直播間裡,他站起來。
“各位,今天這堂課,秦檢和陸律師聯手,給我們上了一課。”
“什麼叫真正的法庭交鋒。”
“證劇說話,讓罪犯無處可逃!”
法庭上,被告席一片死寂。
蕭文宇低著頭,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
陳雪茹抱著胳膊,身子抖得像篩子。
周明凱縮在角落,一句話不說。
隻有杜遠航,還保持著最後一絲體麵。
他推了推金絲眼鏡,看著大屏幕上自己的筆記。
忽然,他笑了。
先是低低的,像是自嘲。
然後越來越大聲。
最後,變成了狂笑。
“哈哈哈哈哈!”
旁聽席上,有人嚇了一跳。
“他瘋了?”
“這是什麼情況?”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被告,請注意法庭紀律。”
杜遠航不理他。
他笑得肩膀直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們這群蠢貨懂什麼!”
他站起來,指著屏幕。
“這是藝術!”
“是超越時代的傑作!”
“你們這群低等生物,根本不配理解!”
旁聽席上,哭聲一片。
“藝術?我兒子就是你的藝術?”
“畜牲!”
“殺人犯!”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被告,請坐下!”
杜遠航不坐。
他笑得更瘋了。
“法律?法律算什麼?”
“法律隻是落後於科學的產物!”
“我的研究,是跨時代的!”
“你們根本不懂!”
他的狂笑在法庭裡回蕩。
刺耳,癲狂。
旁聽席上,有人站起來。
“他瘋了!”
“這是承認了嗎?”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法警,製止被告!”
兩名法警走過去,按住杜遠航的肩膀。
杜遠航還在笑。
“哈哈哈哈!你們不懂!你們都不懂!”
法警用力按住他。
杜遠航終於坐下。
但他還在笑。
低低的,像是囈語。
陸誠站起來。
他走到辯護席前,看著杜遠航。
“杜教授。”
他頓了頓。
“您說,法律跟不上科學。”
“那我問您。”
“科學,是用來造福人類的,還是用來毀滅人類的?”
杜遠航不說話。
陸誠繼續說。
“您口口聲聲說,您的研究是藝術。”
“那請問,這件藝術品,害死了多少人?”
杜遠航低著頭,不說話。
陸誠轉身,看向審判長。
“審判長,我想,我們已經不需要再討論被告是否"明知"其生產的是什麼了。”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冰冷。
“他不僅明知,甚至以此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