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打磨的原材料。”
“打磨得越"光滑",家長就越滿意。”
“我們的利潤就越高。”
停頓了一下。
何衛東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些家長會心疼孩子,會問你們是不是下手太重。”
“這時候你們就說,這是"極限療法",是國外最先進的教育理念。”
“說得專業點,他們就信了。”
“反正他們也不懂。”
一陣笑聲。
然後是馬強的聲音。
“校長,萬一真鬨出人命怎麼辦?”
何衛東的聲音變得冷漠。
“出了事,我來扛。”
“你們隻管按我說的做。”
“彆心軟,心軟就賺不到錢。”
錄音結束。
法庭裡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呆住了。
旁聽席上,有個中年婦女捂著嘴,肩膀劇烈顫抖。
她的孩子也曾在雅博待過。
現在想起來,渾身發冷。
直播間的彈幕停滯了三秒。
然後爆發。
“不把他們當人看?”
“產品?原材料?”
“這他媽是魔鬼吧!”
“我要吐了,真的要吐了。”
“何衛東必須死!”
“槍斃都便宜他了!”
陸誠聲音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釘子。
“審判長。”
“各位。”
“大家都聽到了。”
“這不是教育。”
“這是一門生意。”
“學生的痛苦,就是何校長的利潤。”
“每一聲慘叫,每一次絕望,在何校長眼裡,都是鈔票的聲音。”
他指著被告席上的何衛東。
“他把孩子當成商品。”
“把虐待當成工藝。”
“把死亡當成成本。”
“陳凱的命,在他眼裡,不過是這筆生意裡的一次"不良品損耗"。”
旁聽席上,陳珍站起來。
她沒有哭。
隻是死死盯著何衛東。
眼裡全是恨意。
“還我兒子命!”
她的聲音嘶啞,但字字清晰。
“還我兒子命!”
其他家屬也站起來。
“還我兒子命!”
“還我女兒命!”
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審判長連續敲了好幾下法槌。
“肅靜!”
“旁聽席保持肅靜!”
家屬們坐下。
但眼裡的怒火沒有熄滅。
何衛東坐在被告席上。
雙手撐著桌麵。
渾身發抖。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錄音是他親口說的。
財務記錄是他親手簽的。
那些報告,那些學員記錄,全部有他的簽名。
鐵證如山。
無可辯駁。
張恒坐在辯護席上,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知道,這場官司徹底輸了。
不隻是輸了。
是被碾壓。
被陸誠用一份份證據,一層層剝開,直到把何衛東最醜陋的嘴臉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他想站起來反駁。
但反駁什麼?
錄音是真的。
財務記錄是真的。
所有證據都是真的。
他隻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陸誠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動作很慢。
法庭裡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等著他的下一步。
陸誠放下水杯。
看向審判長。
“審判長。”
“所有物證,我方已全部出示完畢。”
“接下來,我請求傳喚本案最後一位證人。”
審判長點頭。
“準許。”
“請說明證人身份。”
陸誠站起來。
聲音清晰。
“雅博學院前學員。”
“李偉。”
隻是平靜地對審判長說。
“李偉將作為汙點證人出庭。”
“他會向法庭陳述,雅博學院內部真實的管理模式。”
“以及……”
他停頓了一下。
“陳凱死亡當天,他所親眼目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