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席上,原本還在“抽搐”的白毅,動作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驚慌和錯愕。
他的嘴巴微微張著,口水還掛在嘴角,整個人呆若木雞。
陸誠站在原地,看著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轉過身,看向錢裕德。
“錢教授,請問一個能如此精準控製自己微表情,並進行係統性"表演"訓練的人,符合您報告裡"認知功能嚴重受損"的結論嗎?”
陸誠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法庭。
錢裕德的臉色更白了,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陸誠,也不敢看審判長。
何衛平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帶著點慌亂。
“審判長,這段視頻不能作為證據!我的當事人是精神病人,他拍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證明他在作案時的精神狀態!”
陸誠轉過身,看著何衛平,笑了。
“何律師,你剛才不是說你的當事人在作案時完全喪失了辨認和控製自己行為的能力嗎?”
何衛平愣了一下,不知道陸誠想說什麼。
陸誠繼續說:“那麼請問,一個完全喪失了辨認和控製能力的人,怎麼能如此精準地設計和練習自己的表情和語氣?”
何衛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陸誠又看向錢裕德。
“錢教授,您的報告裡說,我的當事人在作案時處於精神分裂症的急性發作期,出現了幻覺和妄想。”
錢裕德點了點頭,聲音有點顫抖。
“是的。”
陸誠笑了。
“那麼請問,一個處於急性發作期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怎麼能如此理性地分析目標對象的心理,並製定出一套完整的誘騙方案?”
錢裕德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的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陸誠的聲音變得更冷。
“錢教授,您從事精神病學研究三十年,難道不知道急性發作期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通常會表現出思維混亂、行為失控、無法進行複雜的邏輯推理嗎?”
錢裕德的額頭上冷汗更多了,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陸誠。
陸誠繼續說:“可是我們剛才看到的視頻裡,白毅不僅能進行複雜的邏輯推理,還能精準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這難道符合您報告裡的結論嗎?”
錢裕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騷動。
“這個教授是假的吧?”
“他肯定收錢了!”
“這種人也配叫專家?”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
“肅靜!”
何衛平看著錢裕德,眼神裡滿是焦急。
他知道,錢裕德撐不住了。
他必須想辦法挽回局麵。
何衛平深吸一口氣,站起來。
“審判長,我認為代理律師的質疑毫無根據。我的當事人拍攝這段視頻的時間,並不是在作案期間,所以不能證明他在作案時的精神狀態。”
陸誠轉過身,看著何衛平,笑了。
“何律師,你說得沒錯,這段視頻確實不是在作案期間拍攝的。”
何衛平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陸誠接下來的話,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但是,這段視頻恰恰證明了,白毅在作案前,就已經對整個犯罪過程進行了詳細的規劃和演練。”
陸誠的聲音在法庭裡回蕩。
“一個能如此理性地規劃和演練犯罪的人,怎麼可能在作案時突然喪失辨認和控製能力?”
何衛平的臉色變得煞白,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陸誠又看向錢裕德。
“錢教授,請問一個能在作案前進行如此詳細規劃的人,符合您報告裡"認知功能嚴重受損"的結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