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著錢裕德:“錢教授,請問一個處於急性發作期的精神病患者,會在殺人後的第二天,冷靜地將受害者的遺物變賣,並收取現金嗎?”
錢裕德的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陸誠又看向何衛平:“何律師,您剛才說被告是在"模仿",那請問,他是在模仿哪部電影裡的情節?殺人後變賣贓物,還要精確到每一筆入賬?”
何衛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反駁不了。
陸誠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而是繼續說:“審判長,請允許我出示證據三。”
法警接過第二份文件,投影到屏幕上。
這是一疊電子發票。
陸誠走到屏幕前,手指在上麵滑動:“這是被告白毅在過去一年裡,在五金店購買各類工具的電子發票。”
他的手指停在第一張發票上:“X月X日,購買繩索、防水布,總計380元。”
陸誠抬起頭:“而就在次日,第一名受害者失蹤。”
旁聽席上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屏幕。
陸誠繼續說:“X月X日,購買新鋸條、大量貓砂,總計520元。次日,第二名受害者失蹤。”
“X月X日,購買膠帶、塑料布,總計450元。次日,第三名受害者失蹤。”
“……”
陸誠的聲音在法庭裡回響,每說一次,旁聽席上的氣氛就壓抑一分。
林子峰的眼眶泛紅,整個人都在顫抖。
其他受害者家屬也開始哭泣,有人捂著嘴巴,有人低聲抽泣。
陸誠的手指停在最後一張發票上:“X月X日,購買鋸條、防水布、貓砂,總計680元。次日,林可兒失蹤。”
他轉過身,看著何衛平:“何律師,您還認為這是"模仿"嗎?”
何衛平的臉色鐵青,額頭上冷汗直流。
陸誠又看向錢裕德:“錢教授,請問一個處於急性發作期的精神病患者,會在殺人前一天,冷靜地采購作案工具,並精確計算所需物品嗎?”
錢裕德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陸誠的聲音變得更冷:“這不是模仿,這是預謀。九次謀殺,每一次都在案發前進行了詳細的物資采購。每一次殺人後,都將受害者的遺物變賣,並收取現金。”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在法庭裡回響:“這是一場持續了數月、計劃周密、分工明確的連環謀殺!每一次殺人前,他都會像一個項目經理一樣,冷靜地采購"耗材"!每一次殺人後,他都會像一個商人一樣,冷靜地變賣"產品"!”
陸誠轉過身,看著何衛平,聲音裡帶著冰冷的嘲諷:“請問何律師,這就是你口中沒有行為能力的"瘋子"嗎?”
何衛平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桌上。
旁聽席上爆發出一陣怒吼。
“判他死刑!”
“這種畜生不能活!”
“給我們一個交代!”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肅靜!”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井噴。
“陸神牛逼!”
“這就是證據鏈嗎?太他媽絕了!”
“何衛平你還有臉辯護?”
“錢裕德你收了多少錢?”
陸誠站在原地,看著何衛平和錢裕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轉過身,看向被告席。
白毅摘掉了眼鏡,臉上不再有那副溫和的笑容。
他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陸誠,眼睛裡滿是恨意,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