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冰冷。
“一份被告人與他的辯護律師,共同完成的"作品"。”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高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審判長愣了一下。
“什麼證據?”
陸誠示意夏晚晴,她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份音頻文件。
“這是被告人文遠與其辯護律師高勝的加密通訊軟件裡的通話錄音,時間是案發後第三天。”
法警把筆記本電腦遞給審判長,審判長接過來,看了幾眼,臉色變得鐵青。
高勝猛地站起來,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審判長,我反對!這是律師與當事人之間的保密通訊,根據律師法,這種通訊內容不能作為證據!”
陸誠冷笑一聲。
“保密通訊?高律師,你確定要這麼說嗎?”
高勝咬著牙。
“當然,這是法律規定的律師與當事人之間的通訊豁免權!”
陸誠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律師法確實規定了通訊豁免權。但我想請問高律師,這種豁免權,適用於律師和當事人共同犯罪的情況嗎?”
高勝的身體晃了一下。
陸誠繼續說:“根據律師法第三十八條,律師不得幫助當事人毀滅、偽造證據或者進行其他妨害司法公正的行為。如果律師參與犯罪,那麼所謂的通訊豁免權,根本不存在!”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
陸誠轉過身,看著審判長。
“審判長,我申請播放這段錄音,請法庭判斷,高律師是否參與了犯罪。”
審判長沉默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
“準許。”
高勝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法警打開音頻文件,按下播放鍵。
一陣電流聲後,文遠的聲音響起。
“高律師,我真的能脫罪嗎?”
高勝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他的語氣很平靜,充滿了職業性的自信。
“放心,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絕對沒問題。”
文遠的聲音有些哆嗦。
“可是,那個枕頭……”
高勝的聲音打斷了他。
“枕頭怎麼了?你不是說已經處理掉了嗎?”
文遠的聲音變得更加哆嗦。
“我是處理掉了,但是……但是我老婆好像看到了枕頭上的血跡。”
高勝沉默了幾秒。
“血跡?你怎麼說的?”
文遠的聲音有些慌亂。
“我說那是寶寶流鼻血弄的,她信了。”
高勝的聲音變得輕鬆。
“那就沒問題。你老婆現在精神狀態很差,就算她想起來什麼,也可以說她記憶混亂。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
“死無對證,法律講的是證據,不是故事。隻要你咬死了是意外,他們就拿你沒辦法。”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孫靜捂住嘴,身體劇烈地顫抖。
錄音繼續播放。
文遠的聲音響起。
“可是,他們查到了遊艇,還在船艙裡發現了血跡和毛發。”
高勝的聲音依舊平靜。
“那又怎麼樣?你就說寶寶在遊艇上玩耍時流鼻血了,這很正常。小孩子流鼻血是常有的事。”
文遠的聲音有些猶豫。
“可是,血量有點多……”
高勝冷笑一聲。
“多?那就說寶寶流了好幾次。反正她已經死了,法醫也不可能證明血跡是怎麼來的。”
旁聽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直播間裡的彈幕已經刷屏了。
“臥槽,這個高勝太惡心了!”
“他這是在教文遠怎麼脫罪!”
“這還是律師嗎?這就是個幫凶!”
錄音繼續播放。
文遠的聲音變得更加慌亂。
“可是,陸誠那個家夥太厲害了,他查到了我買的潮汐報告,還查到了遊艇上的碎片……”
高勝的聲音打斷了他。
“彆慌,這些都隻是間接證據,不能直接證明你殺了寶寶。”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更加自信。
“而且我已經想好了辯護策略。我會在法庭上強調,所有這些證據,最多隻能證明你有動機和機會,但不能證明你親手殺了寶寶。”
文遠的聲音有些遲疑。
“可是……可是我確實是用枕頭捂死她的。”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孫靜猛地站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
“文遠!你這個畜生!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