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手機又震了。
是馮銳打來的。
陸誠接起來:“說。”
馮銳的聲音有點激動:“陸律師,這人我查到了。他叫馬強,四十二歲,有前科。五年前因故意傷害罪坐過牢,後來出來就跟著周鴻飛乾。”
陸誠眼神一冷:“他現在是周鴻飛的人?”
馮銳點頭:“對,我查了他的社交記錄,他經常出入周鴻飛名下的產業,而且每次都是以周董司機的身份出現。但實際上,他應該是周鴻飛的清道夫。”
陸誠冷笑一聲:“清道夫?有意思。”
馮銳又說:“陸律師,我剛才黑進了酒店的監控,拿到了這個人給您送信封的全程錄像,需要我發給您嗎?”
陸誠點頭:“發過來。”
掛斷電話,陸誠低頭看著手機,等馮銳把錄像傳過來。
不到一分鐘,手機震了一下。
陸誠點開視頻。
畫麵很清楚,就是剛才那個壯漢走到他們桌前,把信封放在桌上,說了幾句話,然後離開的全過程。
陸誠看完視頻,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夏晚晴看見他這表情,心裡咯噔一下:“老板,你要乾什麼?”
陸誠沒回答,他拿起手機,又給馮銳打電話。
“馮銳,你把這個視頻和這個人的犯罪前科資料,一起打包,匿名發給豫州市紀委的公開郵箱。”
馮銳愣了一下:“陸律師,您這是……”
陸誠聲音很冷:“標題寫"黑社會公然行賄律師,誰是他的保護傘"。”
馮銳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明白了,我馬上辦。”
掛斷電話,陸誠把手機放回桌上,繼續吃意麵。
夏晚晴看著他,欲言又止。
陸誠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夏晚晴小聲說:“老板,這樣會不會把事情搞大?”
陸誠冷笑一聲:“搞大才好。我就是要讓周鴻飛知道,他的那套把戲,在我這兒不管用。”
夏晚晴沒說話了,低頭吃牛排。
過了十幾分鐘,陸誠的手機又響了。
是馮銳打來的。
“陸律師,郵件已經發出去了,而且我查了一下,豫州市紀委的公開郵箱剛剛有人打開了這封郵件。”
陸誠點頭:“好,繼續盯著。”
馮銳又說:“陸律師,我還查了一下周鴻飛的商業帝國。這人的公司太多了,涉及地產、醫藥、金融,甚至還有幾個慈善基金。”
陸誠眉頭一挑:“慈善基金?”
馮銳點頭:“對,他名下有三個慈善基金,每年捐款幾千萬。但我查了一下這些基金的流水,發現有問題。”
陸誠聲音一沉:“什麼問題?”
馮銳聲音變得更謹慎:“這些基金的資金流向很模糊,大部分錢都流向了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而這些小公司背後的股東,都跟周鴻飛有關係。”
陸誠冷笑一聲:“借慈善的名義洗錢?”
馮銳點頭:“很有可能。而且我還發現,周鴻飛早期的資本積累非常可疑。他在拿到徐建國遺產之前,名下隻有一家小公司,資產不過幾百萬。但案發後不到半年,他名下的公司突然擴張到十幾家,資產翻了十倍不止。”
陸誠眼神一冷:“非法並購?”
馮銳點頭:“很有可能。我現在正在查他當年收購的那些公司,看看有沒有強製收購或者暴力威逼的證據。”
陸誠深吸一口氣:“好,繼續查。”
掛斷電話,陸誠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這個周鴻飛,果然不簡單。
表麵上是個慈善家,背地裡卻是個黑心商人。
十五年前,他殺了徐建國一家,侵吞了對方的家產。
十五年後,他借著慈善的名義,繼續做著見不得光的買賣。
陸誠冷笑一聲。
這種人,就該送進去。
夏晚晴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心裡有點擔心。
她知道,老板這會兒肯定在琢磨怎麼對付周鴻飛。
吃完飯,兩人回到房間。
陸誠剛坐下,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陸誠看了眼屏幕,接起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客氣:“請問是陸律師嗎?”
陸誠靠在沙發上,淡淡說:“我是。”
對麵那人笑了一聲:“陸律師,我是周董的助理,我姓王。周董讓我給您帶句話。”
陸誠冷笑一聲:“說。”
對麵那人停頓了幾秒,聲音變得更客氣:“周董說,他知道陸律師來豫州是辦案子的,他也非常支持陸律師的工作。但周董也希望陸律師能明白,有些事情,查太深對誰都沒好處。”
陸誠聲音很冷:“周董這是在威脅我?”
對麵那人趕緊說:“不不不,陸律師誤會了,周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周董隻是想提醒陸律師。”
陸誠冷笑一聲:“你告訴周鴻飛,他的"心意"我收下了。作為回禮,我也送了他一份"驚喜",希望他喜歡。”
對麵那人愣了一下:“陸律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誠沒回答,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