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兩旁是苞米地,苞米都被收完,隻剩下苞米杆子的根留在地裡。
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衝下道口。
車停在苞米地邊上,剛剛遠處一動不動的拖拉機“突突突”冒著黑煙就朝我開過來。
駕駛室裡,一個腦瓜子就剩一半的鬼東西隨著拖拉機一撅一撅的。
黃天賜上了我的身,握緊了武王鞭直接朝拖拉機衝去,到了近前一躍而起,對著鬼物剩的那半腦瓢砸去。
腦瓜子像西瓜落地一樣炸開,一瞬間花花綠綠的。
鬼物消失,我對著它剛才的位置坐了下去。
“爺,你要乾啥?”
我驚恐詢問黃天賜,黃天賜興奮的開口:
“給人家把拖拉機還回去啊。”
“可是我不會開啊!”
眼看著要撞上吳長海的車,我手忙腳亂的打著方向盤。
在苞米地裡尖叫著轉了一個多小時,拖拉機的主人拿著鐵鍬又追了我十多分鐘。
“你給你媽打電話,我看看你到底誰家癟犢子孩子,你跑我地裡謔謔來了!”
我低著頭站在拖拉機旁聽著板鍬大叔的訓斥,唾沫星子崩我臉上我都沒敢抬手擦。
直到大叔牙上韭菜葉子崩我嘴巴子上,我實在忍不住了,抬手把韭菜葉子彈了下去。
“叔,要不我賠你點錢吧,就彆讓我媽過來了。”
我手伸進兜裡掏著錢,大叔罵罵咧咧不依不饒,非要我媽來領我。
“五百行不?”
我掏出兜裡僅有的五百塊錢舉起來,大叔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勉強行吧,看你年齡小瞅著也不咋尖,這回就這麼地兒了,下回彆乾這冒失事兒!”
大叔決定放過我,我立刻點頭哈腰承諾再也不會了,臨走前又弱弱問了句能不能開個發票?
這錢花的冤枉,我想讓吳長海報銷。
“啥發票?這天兒都要黑了,趕緊回家吧!”
大叔拎著板鍬開著拖拉機揚長而去,我看了看天色,往回走的路有些陰沉,上了車也趕緊往吳家開。
看來我被大叔追這期間,陰童子也準備差不多了。
“爺,這五百從你香火裡扣。”
我越想著越難受,平時我花兩塊錢都要合計合計,剛才平白無故掏出去五百,還挨了一頓臭罵!
那老頭吃韭菜盒子了!嘴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