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整整六萬塊錢的巨款,楚天隻感覺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那遝錢被他緊緊地攥在手中,仿佛攥著一家人的希望。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朝著醫院奔去,滿心想著要先結清拖欠的醫藥費,好讓父親能用上更好的藥。
此刻,陽光似乎都變得格外明媚,灑在他身上,暖融融的。
連日來,壓在他心口的那塊巨石,仿佛被挪開了一絲縫隙,讓他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暢快的氣。
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剩下的錢或許還能租個稍微好一點、乾燥些的房子。
這樣,父母就能住得舒服一點,不用再擠在那潮濕陰暗的小屋裡,忍受著寒冷與濕氣的侵襲。
然而,當他剛走到醫院住院部門口時,那美好的憧憬瞬間就被一聲刺耳的謾罵擊得粉碎。
“老不死的!彆給臉不要臉!今天要是再拿不出錢,就彆怪哥幾個不客氣,把這老東西拖出去曬曬太陽!”
又是那個刀疤臉豹哥!
隻見他帶著兩個手下,正堵在父親的病房門口,滿臉凶神惡煞,對著病房裡麵大聲叫囂著。
母親李惠蘭擋在門前,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
但她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倔強,死死地守在那裡,不肯退讓半步。
“豹哥……求求你們,再寬限幾天,我兒子……我兒子他馬上就能湊到錢了……”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卑微地乞求著,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她破碎的心裡擠出來的。
“寬限?媽的,每次都是這句!老子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刀疤臉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惡狠狠地一把推開李惠蘭,嘴裡還罵罵咧咧地,“滾開!”
眼看著母親就要摔倒在地,楚天隻覺得一股熱血猛地衝上頭頂,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住手!”他怒吼一聲,那聲音仿佛是從他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帶著無儘的憤怒與悲痛。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穩穩地扶住了母親,將她護在身後。
此時,他雙目赤紅,仿佛燃燒著兩團怒火,死死地盯著刀疤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想乾什麼!”
“喲?小子回來了?”刀疤臉看到楚天,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獰笑,那笑容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上下打量著楚天,陰陽怪氣地說道,“錢呢?湊齊了?看你空著手,是又去要飯了?”
他身後的兩個馬仔也跟著發出肆無忌憚的嘲笑,那笑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格外刺耳。
楚天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額角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仿佛在提醒他這些日子所遭受的屈辱與痛苦。
他強壓下立刻動手的衝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勢單力薄,一旦硬拚,不僅救不了父母,反而會讓他們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剛剛取出來、準備交醫藥費的一遝錢,大約一萬塊。
他冷冷地將錢拍在刀疤臉手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這是一部分!剩下的,我會儘快湊齊!現在,拿上錢,滾!”
刀疤臉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楚天真能拿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