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島,夜幕低垂。
“金皇冠”的霓虹招牌在夜色裡肆意地閃耀著,
宛如一位珠光寶氣、風情萬種的貴婦,朝著每一個路過的人拋著媚眼。
空氣中,高級香氛的馥鬱、雪茄煙絲的醇厚,還有那股難以言喻的、屬於金錢與欲望的躁動氣息,相互交織在一起。
楚天和鐵柱入住酒店套房之後,簡單地做了一下安頓。
“天哥,這地方真他娘的晃眼。”
鐵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那如同熔金河流般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璀璨奪目的燈火,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警惕,又夾雜著新奇。
“越是晃眼的地方,水越深。”
楚天淡淡地說道,“走吧,柱子,下去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夜晚的賭場大廳,仿佛是一個被精心營造出來的、永不落幕的極樂夢境。
天鵝絨地毯悄無聲息地吸走了多餘的噪音,隻留下籌碼清脆的碰撞聲、輪盤珠滾動的嗒嗒聲,以及人們壓抑或興奮的低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背景音。
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線,將一切都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光暈。
.男男女女們衣著光鮮亮麗,臉上或寫著貪婪,或滿是期待,又或是輸光後的麻木。
楚天換了一小摞籌碼,看上去就像個初次嘗鮮的普通遊客。
鐵柱如同最忠誠的守衛,沉默地跟在他身後半步,銳利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脅。
楚天看似隨意地漫步著,最終在一張二十一點牌桌前坐了下來。
荷官是個麵無表情的年輕男子,他手法嫻熟地洗牌、切牌,然後將牌整齊地放入牌靴。
“先生,請下注。”荷官的聲音禮貌而又機械。
楚天將一枚小額籌碼放在閒家區域。他看似悠閒地坐著,目光落在牌靴上,然而在瞳孔深處,一抹極難察覺的微光一閃而過。
透視!
在他的視野裡,那厚厚的牌靴仿佛變成了透明的玻璃容器,每一張牌的花色點數都清晰無比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甚至能夠“看”到接下來十幾張牌的順序。
“要牌。”
“停。”
他的指令清晰而果斷,每一次要牌或停牌的時機都精準得令人發指。
他麵前的籌碼開始以穩定的速度增長。同桌的其他賭客有的跟風下注,有的則反其道而行之,但楚天的注意力始終隻集中在牌本身。
幾十輪下來,他麵前那摞小小的籌碼已經變成了厚厚的一疊,輕輕鬆鬆就贏下了幾十萬。
他沒有流露出絲毫得意的神情,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隨即,他收起籌碼,禮貌地對荷官笑了笑,起身離開。
接著,他走到了輪盤區。那顆象牙小球在飛速旋轉的輪盤上歡快地跳躍著,發出令人心癢的嗒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