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慶功宴,仿佛已是上個世紀的事。
“古今閣”後院,月光如水灑下,楚天負手而立。
他的目光,沉靜得如同古井之水,落在牆角那一叢幽竹上。
夜風輕輕拂過,幽竹搖曳生姿,發出沙沙的聲響。
鐵柱靜靜地站在他身後,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家老板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是一種不同於往日的決意,帶著一絲凜冽,仿佛要衝破這夜的寂靜。
“樹欲靜而風不止。”
楚天輕聲開口,聲音低沉卻有力,打破了庭院的靜謐。
他微微轉頭,看向鐵柱,目光堅定,“鐵柱,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等著麻煩上門了。”
鐵柱重重點頭,眼神中滿是信任與追隨:“楚哥,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光靠如今我們現在兩人,力量終究有限。”
楚天緩緩轉身,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寒星閃爍,“我們需要眼睛,去洞察暗處的危險;
需要耳朵,去傾聽細微的動靜;
更需要能在暗處行動的手足,為我們披荊斬棘。”
第二天,楚天再次踏入了顧老那間充滿書香與檀香的書房。
書房裡,書架上擺滿了古籍,淡淡的檀香嫋嫋升起,營造出一種寧靜而悠遠的氛圍。
沒有過多的寒暄,楚天直接說明了來意。
他站在顧老麵前,言辭懇切,目光坦誠:“顧老,瀚海集團表麵雖倒,但其背後的‘暗網’陰影仍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晚輩需要組建一支絕對可靠、能力出眾的隊伍,負責信息搜集與特殊安保。”
顧老放下手中的古籍,那本古籍的封皮已經有些陳舊,顯然是他時常翻閱之物。
他抬起頭,深深看了楚天一眼。顧老閱人無數,從楚天的眼神中,他能看出這個年輕人並非為了爭權奪利,而是真正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脅,欲要未雨綢繆。
顧老沉吟片刻,指節在紅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隨後,他取過一張便簽,用毛筆寫下一個地址,字跡蒼勁有力。
他將便簽推到楚天麵前,說道:“既然你信得過我這老頭子……這裡有幾個不錯的苗子,都是因傷退役的老兵,本事沒丟,就是……性子可能有點倔,生活也有些落魄。
能不能請動他們,就看你的本事和誠意了。”
“多謝顧老!”楚天鄭重地接過紙條,眼神中滿是感激。
按照地址,楚天和鐵柱來到了城郊一個看起來頗為老舊的退伍軍人俱樂部。
那扇略顯斑駁的木門,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推開木門,裡麵光線有些昏暗,隻有幾盞昏黃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和啤酒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息。
幾個男人散坐在各處,有的在默默擦拭著軍用水壺,那水壺在他們的手中被擦得發亮,仿佛是他們曾經榮耀的象征;
有的在看著無聲的電視,電視屏幕上的畫麵閃爍著,卻沒有人在意;
還有一人在角落的沙袋前,沉默地、一下又一下地擊打著,每一拳都帶著無儘的力量,拳鋒早已破皮見血。
他們的眼神,大多帶著一種與繁華都市格格不入的銳利與落寞。
那是經曆過血火淬煉,卻又被現實磨去鋒芒後的複雜眼神。
楚天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種帶著審視、警惕,甚至一絲漠然的目光,仿佛在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俱樂部負責人,一位失去一條手臂、卻依舊坐得筆直的中年漢子迎了上來。
他就是這裡的老板,也是這些老兵的老班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毅和沉穩,即使失去了一條手臂,也依然不減軍人的風采。
“你們是?”老班長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楚天出示了顧老的信物,並直接說明了來意。
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我想聘請幾位真正的專業人士,待遇從優,工作性質……可能有些特殊,需要絕對的忠誠和保密。”
老班長看了看信物,又上下打量了楚天一番,點了點頭,沒多問,隻是朝裡麵喊了一聲:“阿影,猛子,小鳥,過來一下,有活。”
三個男人應聲走了過來。
一人身材精瘦,其貌不揚,走路幾乎不發出聲音,仿佛與這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眼神靈動,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仿佛能洞察周圍的一切。
他就是“影子”,曾是某軍區偵察大隊的尖兵,因膝傷退役。
一人體格魁梧,肌肉虯結,太陽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如同一隻蟄伏的猛虎。
他就是“猛虎”,出身某支著名特種部隊,是格鬥與爆破專家,因耳膜受損退役。
最後一人則戴著黑框眼鏡,顯得有些斯文,但手指纖細靈活,眼神專注,仿佛能看穿一切數據和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