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常在東方‘化緣’,四處度化有緣人。
卻也從未想過直接與天庭之主發生衝突。
更何況,昊天剛才那句話說得極重。
“讓本就稀少的門人、弟子,平白冒此風險?”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西方教人丁稀薄,就這麼幾個拿得出手的弟子。
若是真在此地折損一兩個,那他們想恢複元氣,怕是又得耗費十數萬年的時光!
這個代價,他們付不起。
“如此甚好。”
昊天聞言,神色微冷,眸底深處一抹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轉瞬即逝。
隨後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二人。
轉身回到了九龍輦之上,儀仗浩蕩,起駕返回淩霄寶殿。
廣成子、南極仙翁帶著李修緣,緊隨其後。
待到昊天一行人徹底離開。
蟠桃園內那壓抑的氣氛才稍稍緩和。
瑤池心中暗自歎息一聲,但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強打精神,招呼著一眾仙神繼續宴飲。
隻是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地瞟向淩霄寶殿的方向,以及那麵色冰冷的西方教二人。
須菩提與普世站在原地,麵沉如水,心中的疑惑與怒火交織。
他們想不明白,昊天為何會對他們抱有,如此之大的敵意與排斥感?
難道就因為他們度化了一些東方生靈?
可那都是你情我願之事,與你天庭何乾?
另一邊,一直默默觀察的西王母,看著被昊天毫不留情,懟了一頓的須菩提二人。
美眸之中閃過些許異樣的光彩。
“再弱的聖人,那也是聖人。昊天今日敢如此硬氣地折辱聖人善屍,顯然是有了了不得的底牌在手。”
“看來,我若想單憑自身實力執掌天庭,怕是希望渺茫。”
“不過……”
心念轉動間,她看了一眼須菩提二人。
“若是能請得西方二聖的幫助……”
“隻要道祖鴻鈞不明顯偏幫,以我如今的實力,一步步削弱昊天的威信,讓他顏麵儘失,眾叛親離。”
“未必沒有機會,登臨那至高無上的天庭之主寶座!”
念頭急轉間,一個針對昊天的陰謀,已然在西王母的心中,悄然萌芽。
……
天庭,淩霄寶殿。
此地早已不複往日的冷清。
昊天高坐於九龍玄黃椅之上,神色淡漠,俯瞰下方。
廣成子、南極仙翁、李修緣師徒三人立於左側。
多寶孤身一人,立於右側。
四人按照所屬教派,分立兩旁,涇渭分明。
多寶本就心中憋著一股邪火。
此刻更是懶得維持什麼禮數。
他仰頭直視昊天,率先開口,聲音冰冷。
“昊天!你到底想乾什麼?”
“將我等請來此地,又是什麼意思?”
“今日之事,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給不了我截教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封神一事,就算有道祖在背後為你撐腰,你也休想安然如願!”
他這話說的極重,顯然是因剛才之事,被氣的不輕,心火未消。
廣成子與南極仙翁雖然沒有出聲。
但他們肅然而立,麵無表情。
其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等同於默認了多寶的提問。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們這些聖人門徒,玄門正宗!
今日若得不到一個合理的交代。
封神之事,他們闡教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麵對三人的無聲施壓,昊天卻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諸位道友稍安勿躁。”
“還請再稍等片刻,尚有一位貴客,還未到場。”
此言一出,多寶、廣成子、南極仙翁三人皆是雙眉微皺。
還有人?
昊天還邀請了誰?
李修緣站在南極仙翁身後。
心中卻是隱隱猜到了那個未到之人。
如今闡、截兩教的核心人物皆已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