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亦不需要。”
隨著話音落下,一股若有若無,卻又浩瀚如煙海的氣息從他身上一閃而逝。
混元金仙後期!
李修緣心中微微一驚,旋即釋然。
不愧是人教唯一傳人,老子聖人傾儘心血培養的弟子。
這等修為,若不是他的出現,玄門之內,聖人之下第一人的稱號,怕是非其莫屬。
不過,可惜,他所求的,同樣是那真正的大逍遙,大自在。
對於天道聖人依舊不屑要之。
李修緣見狀,也沒有強求,隻是心中莫名有些想笑。
好家夥。
這玩意兒在外麵,可是能讓無數大能打破頭顱,爭得你死我活,甚至掀起無量量劫的無上存在。
怎麼到了自己這幫人這裡,就跟燙手的山芋似的,一個個都避之不及,變成了人人嫌棄的垃圾?
這要是讓外麵那些準聖大能知道了,怕不是要當場道心破碎,哭著喊著要跟他們換。
……
西方,須彌山
接引和準提二人,正一臉苦澀地站在大殿中央,對著那高坐黑蓮之上的魔祖羅睺,大吐苦水。
“魔祖,那帝昂欺人太甚!”
準提滿臉悲憤,唾沫橫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竟讓我西方教的弟子去當先鋒,去打頭陣!”
“這擺明了就是拿我們的人當炮灰,去消耗天庭的實力,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接引也是一臉疾苦之色,長歎一聲。
“我西方本就貧瘠,門下弟子皆是我與師弟費儘心血,苦口婆心度化而來。”
“若是此戰儘數折損,我西方教……可就真的要斷了傳承了啊!”
羅睺端坐於黑蓮之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對二人的哭訴置若罔聞。
他周身魔氣翻湧,仿佛在孕育著一方恐怖的魔域世界,心中隻覺得聒噪。
兩個蠢貨,這點犧牲都看不開,如何能成大事?
直到二人說得口乾舌燥,他才緩緩睜開那雙不含絲毫感情的魔瞳。
“說完了?”
冰冷的聲音,讓殿內的溫度都驟降了數分。
接引和準提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半句。
羅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放心。”
“待本座功成,執掌洪荒,這天地之間,隻有我魔道一家獨大。”
“屆時,彆說一個區區帝昂,便是那鴻鈞,也得在本座腳下俯首稱臣!”
“到那時,整個東方億萬萬生靈,皆是你們的信徒,予取予求。”
“如今些許門人弟子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羅睺的話語,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讓接引和準提二人瞬間熱血上湧,眼中的愁苦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狂熱與貪婪。
沒錯!魔祖說得對!
隻要功成,他們就是魔道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無上存在!
屆時,要多少信徒沒有?何必在意眼前這點損失!
“魔祖聖明!”
“我等……明白了!”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當即對著羅睺恭敬一拜,轉身退出了大殿。
他們要回去,榨乾西方教最後的底蘊,為魔祖的大業,獻上一切!
看著二人狂熱離去的背影,羅睺眼中的不屑與貪婪一閃而過。
兩個可悲的棋子。
還真以為能分一杯羹?
卻不知,你們本身,連同你們那些弟子,都隻是本座恢複巔峰,衝擊那無上大道的養料罷了。
此戰過後,洪荒將再無聖人,也無妖皇。
唯有我,魔祖羅睺!
……
接引與準提回到西方教的寶庫之中,看著那積攢了無數元會的家底,眼中沒有絲毫留戀,隻有一片冰冷的瘋狂。
“師兄,開始吧!”
準提咬牙道。
接引重重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兩人同時出手,大法力湧動,整個寶庫中無數天材地寶、先天靈根、後天法寶,瞬間被恐怖的聖人之力碾碎,化作最為精純的本源能量洪流。
“敕!”
二人齊齊捏動法訣,口誦魔音。
隻見那能量洪流翻滾咆哮,被他們以無上魔道秘法,強行灌注入西方教山門之內,那數以百萬計的門人弟子體內!
“啊——!”
“好痛苦!我的身體要炸開了!”
“師尊!救我!”
一時間,整個西方教化作了人間煉獄,無數弟子在痛苦中哀嚎。
他們的肉身在狂暴的能量下不斷崩潰又重組,元神仿佛被置於魔火之上反複灼燒。
他們的潛力和壽元,在這一刻被瘋狂壓榨,以一種近乎竭澤而漁的方式,換取著實力的瞬間暴漲!
天仙、真仙、玄仙、金仙……
最終,當能量洪流漸漸平息,那百萬弟子的氣息,竟然齊刷刷地穩定在了太乙金仙之境!
隻是,他們原本清亮的眼神,此刻卻變得空洞而麻木,周身繚繞著揮之不去的死氣與魔氣,仿佛一具具隻知殺戮的行屍走肉。
他們,都變成了一次性的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