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帶來的失重感包裹著全身，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葉天一勉強睜開眼，下方是望不見底的黑暗。王明的驚叫聲在耳邊響起，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胳膊。
“檢測到生命信號！”王明突然喊道，單手操作著腕表設備，“下方三百米有密閉空間！”
葉天一強忍肩膀的傷痛，運轉體內所剩不多的混沌之力。暗影首領那句未說完的話在腦海中反複回響——“我們其實是……”這半句話像根刺紮在心頭。他調整墜落姿勢，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半透明的緩衝墊。
“抓緊，我要改變方向了。”
王明緊張地點頭，另一隻手仍在操作設備：“空間結構穩定，但入口很小，必須精確控製落點。”
混沌之力形成的緩衝墊與空氣摩擦發出細微聲響。葉天一集中精神，在黑暗中尋找王明探測到的位置。就在即將撞上岩壁的瞬間，他看清了石壁上刻著的古老符文——那些紋路與自己穿越時係統顯示的界麵坐標如出一轍。
“就是這裡！”
緩衝墊與岩壁接觸的瞬間，符文突然亮起藍光。岩石表麵泛起漣漪，兩人穿過石壁落入一個寬敞的密室。混沌之力形成的緩衝墊在落地時消散，葉天一單膝跪地，肩膀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
王明踉蹌幾步站穩，迅速環顧四周：“這地方……不像自然形成的。”
密室呈圓形，牆壁上刻滿發光的符文。正中央有個石台，上麵懸浮著一塊水晶。符文的光芒映在水晶表麵，折射出奇異的光暈。
葉天一走近石台，係統界麵自動彈出。【發現未知能量源，與宿主穿越記錄存在97.3匹配度。】係統的提示讓他皺眉。
“這些符文……”王明湊近牆壁仔細觀察，“我從未見過這種文字，但結構很像界麵坐標。”
葉天一伸手觸碰水晶，指尖傳來熟悉的波動。那是穿越不同界麵時係統產生的共鳴。暗影首領未說完的話再次浮現，他盯著水晶中模糊的倒影，突然意識到什麼。
“王明，分析這些符文的能量特征。”
王明打開設備掃描，數據在屏幕上快速滾動：“能量特征與高塔的能量場同源，但更加……古老。等等，這裡有個記錄裝置。”
石台側麵有個凹槽，王明將設備對接上去。密室輕微震動，牆壁上的符文開始重組，形成一段動態影像。
影像中顯示的是多個界麵的誕生過程。每個界麵形成時，都有一道身影在旁記錄。那道身影很模糊，但葉天一認出對方使用的力量與自己的混沌之力極為相似。
“界麵守護者……”王明喃喃道，“傳說中維護界麵平衡的存在。可記載中他們早已消失。”
影像突然切換，顯示守護者內部產生分歧。一部分主張嚴格控製各界發展，另一部分堅持自由進化。分歧最終導致分裂，主張控製的一派建立了暗影組織。
葉天一盯著影像中那個使用混沌之力的守護者，心跳突然加快。那人的戰鬥方式，力量運轉，甚至連一些小動作都和他如出一轍。
“暗影首領想說的後半句話，該不會是……”王明欲言又止，擔憂地看向葉天一。
影像繼續播放，記錄了暗影組織如何在不同界麵製造混亂，試圖奪取控製權。而最後一段影像，顯示的是一個守護者將自己的力量分離，投入輪回係統。
“原來如此。”葉天一輕聲道，“暗影首領和我，都是那個守護者的不同分身。”
王明倒吸一口涼氣：“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和你長得像，還能使用類似的力量。但為什麼他要毀滅界麵？”
葉天一走近最後定格的影像。那個守護者分離力量時，臉上帶著決然的表情。
“他不是要毀滅界麵，是要重置。”葉天一點開係統界麵，調出穿越記錄，“看看這些界麵，能量水平都在持續下降。暗影首領想通過強製統一來阻止界麵衰敗。”
王明快速計算著數據：“如果所有界麵強製連接，短期內能提升能量水平，但長期會導致界麵特性消失，最終全部崩潰。”
石台突然發出強光，水晶中射出一道投影。那是個白發老者的虛影，與影像中的守護者一模一樣。
“後來者，當你看到這段記錄，說明暗影已經行動。”老者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我們犯了一個錯誤，認為界麵需要引導。但真正的平衡來自於自由發展。”
虛影抬手，一道光流注入葉天一的係統。【最高權限已解鎖，界麵調和功能激活。】
係統界麵突然擴展，顯示出所有已知界麵的實時狀態。葉天一能清晰感受到每個界麵的能量流動，以及它們之間微妙的聯係。
“暗影是我的陰暗麵所化，他繼承了控製欲，卻忘了守護的本質。”老者虛影開始消散，“阻止他，但不是通過毀滅。找到真正的平衡之道……”
虛影完全消失，密室突然劇烈震動。石台裂開，露出下麵的通道。王明拉住葉天一：“這裡要塌了！”
葉天一最後看了眼牆壁上的符文，將新的係統數據保存。“我們走。”
兩人跳進通道，上方傳來岩石坍塌的巨響。通道很長，四周是流動的能量光帶。王明一邊下落一邊查看設備讀數：“這條通道連接著三個主要界麵，能量水平很不穩定。”
葉天一嘗試調動新解鎖的係統功能。界麵調和選項顯示需要極高能量，目前狀態無法使用。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恢複力量。”葉天一說，“暗影首領應該也沒死，他肯定在計劃下一步行動。”
通道前方出現亮光，出口近在眼前。王明突然指著設備屏幕：“檢測到大量生命信號，對麵是個聚居地。”
兩人衝出通道，落在柔軟的草地上。眼前是個寧靜的山穀，遠處有炊煙升起。係統界麵自動更新：【當前位置：靈山界，仙俠聯盟管轄範圍。】
葉天一望著山穀中勞作的居民，突然明白老者所說的平衡之道。這些界麵或許在衰敗，但生命總能找到自己的出路。
王明收起設備，指向山穀另一端：“那邊有座城市，我們可以先去那裡打聽消息。”
葉天一點頭，最後看了眼通道消失的方向。暗影首領未說完的話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各自選擇的道路。他感受著體內新獲得的力量，走向那座隱約可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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