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天聽完,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感覺許清歡今天的問題前言不搭後語,忽東忽西,完全不像她平時的風格。
而且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難道真是蘇清淺派她來探我口風的?
想看看我對其他女人的態度?
想到這裡,譚嘯天頓時警惕起來,他可不想再引發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和爭吵。
他放下酒杯,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看著許清歡,語氣刻意顯得很正直:
“清歡,你今天的問題很奇怪。我譚嘯天雖然不是聖人,但也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被美色就能迷惑的人。我心裡有清淺,也有我的責任和底線。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但我絕不會主動去招惹或者承諾什麼。這樣的話,以後就彆再問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仿佛徹底關上了某扇剛剛被小心翼翼推開一條縫隙的門。
許清歡看著他嚴肅而疏離的表情,聽著他那官方而客套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知道自己試探失敗了,或者說,對方根本就沒聽懂,或者故意不想懂。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情緒,輕聲說道:“哦……我知道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譚嘯天看著許清歡那明顯言不由衷的“隨便問問”,心中的懷疑更甚。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八成是蘇清淺派來探他口風的。
雖然許清歡問的問題可能拐彎抹角,並非蘇清淺的原話,但意思恐怕也差不太多。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在心裡嗤笑一聲。
女人啊,就是喜歡搞這些試探。
不過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經曆了伊夢的金融手腕、夏冰的乾練獨立、林雨萱的溫柔依賴、小青的單純癡纏之後,尋常女人怎麼可能再入他的眼?
就算真有那麼一兩個極品,茫茫人海,哪那麼容易遇到?
就算遇到了,他譚嘯天也未必就會心動。這點定力,他還是有的。
他卻不知道,此刻坐在他對麵的許清歡,內心正經曆著怎樣的驚濤駭浪和艱難掙紮。
從瓊山基地回來,看著譚嘯天昏迷不醒,再到被蘇清淺趕出病房,獨自一人承受爺爺的怒火失去住所……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躺在臨時找的小旅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下定了決心,要和譚嘯天攤牌!
她想好了兩種結果:
如果譚嘯天明確表示不願意接受她,那她就徹底死心,遠遠離開,永遠不再出現在他麵前,獨自舔舐傷口。
如果……如果他願意接受自己,那她就算拚著被爺爺打死、被世人唾罵的風險,也要把真相說出來。
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妹!她絕不會放手這段愛情!
可是……想得容易,做起來難。
當她真的坐在譚嘯天麵前,感受到他那看似隨意卻帶著疏離的目光時,所有的勇氣仿佛瞬間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