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而沉默的越洋飛行,當飛機輪胎重重地摩擦在南城機場跑道上時,舷窗外還是一片黎明前最深沉的黑。
沒有歡迎的人群,沒有閃爍的燈光,隻有幾輛黑色的、如同幽靈般的越野車靜靜停在偏僻的專用停機坪上,等待著這批特殊的“歸來者”。
艙門打開,南方潮濕而悶熱的空氣湧入,與機艙內經過過濾的乾燥冷氣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有些窒息。
福伯胡虎福)抱著依舊沉睡的安安,第一個走下舷梯。
他的腳步依舊虛浮,左肩的傷口在長途飛行後隱隱作痛,但踏上南城土地的那一刻——是逃離險境的鬆懈感。
“鐵錘”和他的隊員緊隨其後,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兩名隊員攙扶著……或者說,更像是押送著秦蘇雲雲姑)。她醒了,在飛行途中就醒了。
安定劑的藥效過後,她發現自己身處萬米高空的飛機上,雙手被縛,目的地是南城,那一刻的暴怒幾乎要掀翻機艙。
是“鐵錘”用冰冷的眼神和一句不太流利的中文“趙泰安,他要見你!”強行將她壓製下去。此刻,她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緊抿,那雙曾經銳利如鷹的眼睛裡,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沉默火焰,死死地盯著前方福伯的背影,以及他懷裡的孩子。
沒有過多的交流,“鐵錘”示意眾人上車。
車隊悄無聲息地駛離機場,融入南城尚未完全蘇醒的街道。
車隊也沒有去任何已知的趙家產業以及老宅,而是目的地明確——那座隱藏在城南深處紫山附近的一座寺廟。
這一點,就連福伯和秦琉璃都沒有想到過。
當車隊穿過紫山的梧桐大道,最終停在那扇沉重的、飽經風霜的朱漆大門前時,天色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
寺廟的大門,在晨曦的微光中沉默地注視著歸來的眾人。
大門緩緩開啟,沒有僧侶的迎接,隻有寺廟本身那沉甸甸的、仿佛能吸收一切聲音的寂靜。
福伯抱著孩子,率先走了進去。
接著進去的是秦琉璃。
而秦蘇雲被兩名隊員“請”著,踏入了這寺廟的。
她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掃過寺廟庭院裡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尋找著記憶中仇人的痕跡。
“胡先生,老爺子在茶室等您。”“鐵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孩子……請交由我們照料,有專業的醫護人員看護,您放心。”
他指了指旁邊一間早已準備好的、看似普通卻必然戒備森嚴的廂房。
福伯看著懷中熟睡的安安,小心翼翼地將孩子遞了過去。
他知道,在老爺子的地盤上,孩子終於安全了。
之所以之前到剛剛那一刻,福伯都死死的抱著孩子,‘鐵錘’他們這些的接觸了許久中國文化的外國人都知道。這個可能就是他們一直在飛機上用英文討論的“中式的忠誠”!!
然後,“鐵錘”的目光轉向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秦蘇雲。“‘灰鳶’女士,老爺子也想見您。”
秦蘇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譏誚的弧度:“怎麼?趙泰安那個老不死的不敢出來見我?還要我進去‘拜見’他?”
“鐵錘”麵無表情:“請。”
他沒有強迫,隻是做了一個引導的手勢,但他身後兩名隊員隱隱形成的包圍態勢,表明這並非一個可以拒絕的邀請。
秦蘇雲冷哼一聲,她沒有看福伯,昂著頭,如同女王,邁步朝著茶室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將這幾十年的恨意都踩進這青石板裡。
福伯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默默地跟了上去。
茶室,就在寺廟的東側,那是趙泰安平日到寺廟中禮拜完,待得最長時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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