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江城的天剛泛起魚肚白，林辰就已經醒了。丹田處的源珠還帶著淡淡的暖意，像是在提醒他昨晚的奇遇——那層能擋彈簧刀的灰色薄盾，老周遞來的赤靈果，還有關於父親和修真界的零碎線索，全都在他腦子裡打轉。
他麻利地穿上校服，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就攥著剩下的半顆赤靈果往老周家跑。老周家在小區最角落的一棟樓，一樓帶個小院子，平時總關著門，林辰住這兒三年，還是第一次主動上門。
剛走到院門口，就見木門虛掩著，裡麵傳來輕微的“沙沙”聲。林辰輕輕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了愣——院子裡沒種常見的蔬菜，反而栽著幾株他從沒見過的植物：葉子泛著淡綠光的“青紋草”，開著細小紫花的“紫韻藤”，還有一株長在石盆裡、結著紅色小果的灌木，正是昨晚老周給的赤靈果同款。
“來了？”老周的聲音從屋裡傳來，他還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手裡拿著個陶製的小壺，正在給青紋草澆水。水珠落在葉子上，竟沒直接滑落，而是凝成小水珠在葉麵上打轉，泛著微弱的靈韻光。
“老周叔，早上好。”林辰快步走過去，目光忍不住落在那些靈草上，“這些都是……靈材？”
“算不上高階，都是凡階下品的靈草，用來給你練手正好。”老周放下水壺，指了指院子裡的石桌，“坐吧，先教你怎麼‘引氣入體’，控製源珠吸收靈韻。”
林辰在石凳上坐下，老周也坐到他對麵，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封麵上寫著“基礎吐納訣”三個字。“這是修真界最基礎的吐納法，彆看簡單，卻是打根基的關鍵。你先跟著我念口訣，感受體內的氣息流動。”
林辰接過小冊子，指尖剛碰到紙頁，就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韻從紙上傳來——這冊子竟然也是用浸過靈液的紙做的！他壓下心裡的驚訝，跟著老周念起口訣：“天地有靈，聚於丹田；吐故納新，源珠為引……”
口訣很簡短，隻有十二句，但每一句念出來，林辰都感覺丹田的源珠輕輕震動一下。老周閉著眼睛，聲音平緩：“彆光念，用意念去感應源珠，想象它像個小漩渦，把周圍的靈韻慢慢吸進來，再順著經脈送到四肢百骸。”
林辰照著做，閉上眼睛，集中意念在丹田。很快，他就“看”到了那枚綠豆大的源珠——它泛著淡灰色的光，像顆小太陽，周圍的空氣裡，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在浮動，正是老周說的“遊離靈韻”。
“試著讓源珠轉動起來，把那些光點吸過來。”老周的聲音適時響起。
林辰用意念推動源珠，源珠緩緩轉動，周圍的光點果然像被吸引一樣，朝著源珠飄去。可剛碰到源珠，光點就散了大半，隻有零星幾點融入進去。他急了，想用力推動源珠，結果丹田突然一陣刺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彆急，貪多嚼不爛。”老周睜開眼，笑著說，“你剛覺醒，源珠還很弱，吸收靈韻要慢，要穩，像用勺子舀水，不是用桶潑。再試一次，放慢速度，感受靈韻進入體內的路徑。”
林辰深吸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這次他不再急著吸收，而是慢慢轉動源珠，讓那些遊離靈韻一點點靠近，再順著源珠的旋轉，緩緩融入進去。淡灰色的靈韻順著丹田流到手臂，再流到指尖，他甚至能感覺到指尖的皮膚在微微發燙，比平時更有力量。
“對，就是這樣。”老周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青紋草，“現在試試主動吞噬靈材的靈韻。把手放在草葉上，用剛才的方法，引導源珠吸收，注意彆把草的生機也吞了——隻吞靈韻，留生機，這才是‘控’，不是‘蠻吞’。”
林辰伸手放在青紋草的葉子上，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用意念連接源珠，對著草葉裡的靈韻發出“吸力”。很快，一縷淡綠色的靈韻從草葉裡鑽出來，順著他的手掌流進丹田，融入源珠。青紋草的葉子還是綠的，隻是光澤稍微暗了點，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蔫掉。
“成了！”林辰睜開眼，驚喜地看著自己的手，“老周叔，我能控製隻吞靈韻了！”
“不錯，比我當年快一倍。”老周笑著拿起旁邊的一把舊鐵剪刀，遞給林辰，“再試試金屬靈韻。金屬靈韻比草木靈韻更‘剛’，吸收時要讓源珠的旋轉快一點，才能把靈韻磨碎，不然容易堵在經脈裡。”
林辰接過鐵剪刀，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他按照老周說的，加快源珠的旋轉速度，然後引導源珠吞噬剪刀裡的靈韻。一縷淡銀色的靈韻順著手掌湧入，比草木靈韻更“重”，剛進入經脈時，林辰感覺手臂有點發沉。但源珠轉得快，很快就把銀色靈韻磨成細小的顆粒，順著經脈流遍全身，手臂的沉重感消失了，反而多了股緊繃的力量。
“金屬靈韻主‘剛’，能增強肉身強度；草木靈韻主‘和’，能滋養經脈。”老周講解道，“以後你吞噬不同的靈韻，要記住它們的特性，按需吸收——比如想練防禦，就多吞土係、金屬靈韻；想恢複，就多吞草木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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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點點頭，把鐵剪刀還給老周。他現在終於明白，之前吞噬磚頭時為什麼會頭暈——因為土係靈韻“濁”，他沒控製好速度，靈韻沒被磨碎，堵在經脈裡才會不舒服。
兩人在院子裡練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太陽升到頭頂，林辰才停下來。他現在能熟練地控製源珠吸收草木、金屬、土係的靈韻，丹田的源珠也比之前亮了點，從綠豆大變成了黃豆大，體內的力氣也明顯增強——剛才他試著搬院子裡的石凳，以前要雙手用力才能搬動，現在單手就能拎起來。
“餓了吧？走，去巷口吃碗麵。”老周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收起那本“基礎吐納訣”，“這冊子你先拿著，回去多練，每天早上最好來我這兒練一次——院子裡的靈草多，靈韻比外麵濃，進步快。”
林辰接過小冊子，小心地放進書包裡：“謝謝您，老周叔。這靈草的錢……”
“跟我客氣什麼？”老周擺擺手，“這些草不值錢，能幫你打好根基，比什麼都強。對了，跟你說個事——修真界的修為分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你現在剛能吸收靈韻，算‘煉氣一層初期’，趙虎家的旁係裡，有個叫趙坤的修士，已經是煉氣一層後期了，你遇到他要小心。”
“趙坤？”林辰心裡一緊，“他是來找我的？”
“趙虎回家肯定會告狀，趙家雖然是旁支，但在江城的修真圈子裡也算有點名氣，不會讓自家孩子白受氣。”老周一邊走，一邊說，“不過你也彆怕，煉氣一層後期也沒什麼了不起，隻要你能熟練運用吞噬防禦，再吞點金屬靈韻增強肉身，就算打不過，也能跑掉。”
兩人走到巷口的麵館，點了兩碗牛肉麵。剛吃了兩口，就見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留著寸頭，眼神很凶，進門就掃著店裡的人，最後落在林辰身上。
“你就是林辰？”寸頭男走過來，手按在桌子上，桌子腿“哢”地響了一聲——他竟然用了靈力，想給林辰一個下馬威。
林辰抬頭，心裡清楚這肯定是趙家的人，應該就是老周說的趙坤。他沒慌，放下筷子，平靜地說：“我是林辰，找我有事？”
“有事？”趙坤冷笑一聲，一把揪住林辰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你他媽敢打趙虎？知道趙虎是誰嗎？信不信我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