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各位,都是各地民生工作的主官。我們每年審批的養老資金,動輒數以億計。我們建起了全世界規模最大的養老保障網。但我們捫心自問,我們的父母,真的幸福嗎?我們有沒有問過他們,是喜歡住進窗明幾淨、卻無比陌生的康養中心,還是更願意留在那個能聽到鄰居麻將聲、聞到樓下包子鋪香味的老街區?”
一連串的提問,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在場許多人心中的某個開關。他們是官員,但他們也是子女。
“江北的探索,不敢稱之為‘經驗’,我們隻是嘗試換了一個‘視角’。”林舟按動遙控器,屏幕畫麵切換。
“我們發現,養老的核心矛盾,不是缺錢,也不是缺技術,而是‘資源的錯配’。”
屏幕上出現一張中國地圖,上麵用不同顏色標注出三類資源。
“紅色,是閒置的社區空間。每個城市都有大量的舊車棚、舊倉庫、閒置的辦公室。它們是城市的‘沉睡資產’。”
“藍色,是閒置的人力資源。退休的醫生、教師,低齡的健康老人,熱心的社區誌願者。他們是城市的‘閒置智慧’。”
“綠色,是老人們最真實、最樸素的需求。一頓熱飯,一次陪伴,一個能聊天的伴兒。”
“過去,這三者是彼此割裂的。我們江北做的,其實就一件事——”林舟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充滿了力量,“用一套高效的、低成本的‘連接器’,把這三者串聯起來,讓沉睡的資產活起來,讓閒置的智慧用起來,讓老人的需求得到滿足!”
屏幕上,李瑞的“智慧大腦”、馬叔的“溫暖港灣”被他用一種全新的“資源整合”邏輯,重新包裝、演繹。他弱化了技術的複雜性,強調了模式的普適性。
“有人會問,錢從哪兒來?我的答案是,錢,主要不是靠‘財政輸血’,而是靠‘資源活血’。盤活一個閒置車棚的價值,遠比新建一個食堂的成本要低。我們用三塊錢的餐費,維持食堂的基本運營;我們用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激活社會組織和誌願者的力量。財政的投入,是‘四兩撥千斤’的杠杆,而不是大水漫灌的‘包攬’。”
台下,那位來自西部省份的廳長,眼睛亮了,他拿起了筆,在筆記本上重重地寫下了“資源活血”四個字。
“有人會問,這套模式會不會出亂子?會不會有人把給老人的‘養命錢’,裝進自己的口袋?”林舟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屏幕上,蘇曉那套“高壓電網”的監管體係圖被展示出來。
“我們的答案是,用‘製度’為‘人性’托底。在江北,任何一筆養老資金,都必須在紀委、財政、審計三方共同監管的‘玻璃口袋’裡運行。我們歡迎所有人來動這筆錢,前提是,你得有被變成焦炭的覺悟。”
這句帶著肅殺之氣的話,讓全場為之一靜。那位來自沿海省份的胖廳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向林舟的眼神,從審視變成了敬畏。
“最後,我想說,”林舟的語速放緩,回歸到開場時的溫情,“我們的‘幸福養老’工程,不是要建多少個項目,也不是要達成多少kpi。它的終極目標,隻有一個。”
屏幕上,畫麵再次切回那張老人穿針的照片。但這一次,照片旁邊,多了一隻年輕的手,正穩穩地扶著那枚針。線,輕鬆地穿了過去。
“——就是當我們的父母老了,在他們需要的時候,能有一隻手,扶他們一把。這隻手,可以是社區的,可以是政府的,也可以是技術的。讓每一位老人,都能有尊嚴、有溫度地,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這就是我們理解的,中國式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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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發言完了,謝謝大家。”
林舟鞠了一躬,走下講台。
會場裡,先是持續數秒的寂靜,緊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那掌聲,不再是禮節性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混雜著欽佩與共鳴的由衷讚歎。
會議一結束,林舟瞬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主任!我是青海的,留個聯係方式,我們想儘快組織人去你們江北學習!”
“林老弟!我是黑龍江的,你們那套社區模式,太適合我們這邊的老工業區了!什麼時候有空,來我們那一趟,我請你喝最好的北大倉!”
“林處長,你們那個監管係統,能不能……”
林舟被一張張熱情的臉包圍,應接不暇。他耐心地回答著每一個問題,交換著名片。他知道,從今天起,“江北經驗”這四個字,將不再僅僅屬於江北。
他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準備去休息室喝口水。剛走到一個僻靜的拐角,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個老乾部的中年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他沒有任何印象,不像是參會的廳長。
“林舟同誌?”對方的口音帶著一股京腔,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
“您是?”林舟有些疑惑。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牛皮紙做的信封,遞了過來。信封很薄,裡麵似乎隻有一張紙。
“有位先生托我把這個交給你。”中年人將信封塞到林舟手裡,臉上的笑容不變,說出的話卻讓林舟的血液幾乎凝固。
“他讓我轉告你,令尊的筆,他一直替你保養得很好。但鋼筆這東西,放久了,不出水,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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