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我這邊忙。”文誌遠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職業性的客氣。
“忙,是啊,都在忙。”馬叔沒有直接切入正題,他話鋒一轉,聲音沉了下來,“小文,我問你個事。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住咱們省大院隔壁樓的那個錢爺爺?”
“錢教授?”文誌遠似乎在回憶,“有點印象,瘦瘦高高的,總在院子裡發呆的那個。”
“他走了,上個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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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搞了一輩子特種合金,手裡有個配方,據說能讓航空發動機的葉片性能往前邁一大步。他跑了十年,找企業,找政府,沒人理他。最後,人沒了,幾箱子的心血,被他兒子當廢紙,兩毛錢一斤,賣了。”
馬叔的語速很慢,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但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量。
他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變了。
“我們現在,正在派人去造紙廠,想把那些‘廢紙’從紙漿池裡搶回來。”馬叔繼續說。
“搶回來又有什麼用?”文誌遠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變成另一堆鎖在櫃子裡的廢紙嗎?”
“不。”馬叔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成立了一個基金,第一期,十個億。就乾一件事,把全省大學裡所有像錢教授這樣的‘廢紙’,全都買回來。不管它是什麼,隻要是他們心血,我們就給錢。”
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了。
馬叔能想象到,在地球的另一端,那個被譽為芯片設計天才的年輕人,此刻臉上的表情會是何等的震驚。
“小文,我知道你們這些在外麵的人,看不起家裡。覺得我們這兒土,這兒慢,這兒官僚。我們認。”馬叔的語氣變得懇切,“但現在,有人想改一改。我們這兒,有一個算一個,都想把腰杆挺起來,不想再被人指著鼻子說,你們除了能造殼子,什麼核心的東西都造不出來。”
“我們有錢教授的‘廢紙’,我們願意花十個億去買更多的‘廢紙’。但我們缺一個能把這些紙變成金子的人。”
“我知道你在矽穀,你是首席架構師,你年薪百萬。但你在那兒,隻是一個龐大的機器上一顆精密的螺絲釘。你設計出來的東西,再厲害,專利是公司的,榮譽是老板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永遠是個打工的。”
“可要是你回來,”馬叔的聲音裡,充滿了蠱惑,“錢教授的那些手稿,就是你的。那十個億的基金,就是你的彈藥庫。我們給你一個平台,給你組建團隊的權力,給你失敗的空間。我們不要你當螺絲釘,我們要你來當那個發動機!”
這番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文誌遠的心上。
首席架構師?年薪百萬?這些在彆人看來光鮮亮麗的標簽,其中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頭上那道無形的“玻璃天花板”,他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卻依舊無法進入的核心決策圈,他那些更大膽、更具顛覆性的想法被束之高閣的失落……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了。不是需要他的技術,而是需要他這個人。
許久,文誌遠的聲音再次響起,疲憊和疏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慎和試探。
“馬叔,您說的,很動人。但故事不能當飯吃。”他頓了頓,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但你們的實力呢?我要搞研發,需要的是as最先進的euv光刻機,你們能搞到嗎?”的euv光刻機!
馬叔的心猛地一沉。他雖然不懂技術,但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被西方國家列為頂級戰略物資,嚴禁出口到中國的設備。彆說江北省,就是國家層麵,都求之不得。
這小子,是在將他的軍!
馬叔的額頭滲出了汗。他知道,這個問題要是答不好,前麵鋪墊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辦公室裡,林舟一直安靜地聽著。當他聽到“euv光刻機”這幾個字時,他緩緩走到馬叔身邊,從他手裡拿過那個已經有些發燙的手機。
馬叔愣住了,不解地看著林舟。
林舟對著話筒,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調,清晰地說道:,誰都沒有。”
“但是,如果你回來,我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從零開始,親手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光刻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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