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推演結果顯示,路修好後,村裡最後幾個年輕人,開著三輪車離開得更快了。工程款大部分流入了縣城承包商的口袋。一年後,除了多了一條空蕩蕩的路,王家屯的一切,沒有任何改變。資金被消耗,問題依舊。
【推演方案二:產業引入】
林舟利用沙盤,模擬引入一家小型農產品加工廠。結果,工廠剛開工三個月,就因為招不到懂技術的工人、物流成本過高、產品缺乏市場競爭力而倒閉。留下一個爛攤子和一堆債務。
失敗。
一次又一次的推演,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林舟終於停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感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不是麵對普利茲生物那種具體敵人的憤怒,而是一種麵對龐大、精密、卻又冷酷無情的係統時的窒息感。
鄉村的衰敗,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由“產業空心化”、“人才外流化”、“農村老齡化”、“城鄉資本剪刀差”等一係列問題交織齧合而成的死亡螺旋。
隻解決其中任何一個環節,都無法阻止整個係統向下的趨勢。就像一個漏了無數個洞的木桶,你堵住一個,水會從其他洞流得更快。
必須找到那個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牛鼻子”。
林舟的目光,重新回到那條代表“資本”的藍色數據流上。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才和資本,永遠會流向回報率更高的地方。這是經濟規律,無法靠行政命令去扭轉。
想要讓它們回流,或者哪怕隻是減緩流出的速度,就必須在鄉村這片土地上,創造出一個比城市更具吸引力的“價值窪地”。
但怎麼可能?鄉村的基礎設施、教育、醫療,全麵落後於城市,怎麼可能創造出更高的回報率?
林舟的眉頭緊緊鎖起。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無數個經濟學模型在沙盤上閃現又破滅。凱恩斯主義、新自由主義、製度經濟學……所有的經典理論,在麵對中國鄉村這個複雜樣本時,都顯得有些蒼白。
等等……
林舟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沙盤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是李瑞的人物模型。
模型旁邊,標注著他的核心能力標簽:【係統建模】、【金融算法】、【風險投資評估】、【量化交易】……
林舟的腦海裡,仿佛有一道微弱的電光劃過。
他一直想的是如何用“行政之手”去對抗“市場之手”,但如果,他能創造出一種新的“市場之手”呢?一種專門為鄉村量身定做的,既遵循市場規律,又帶有政策溫度的“手”?
他想起了李瑞在設計“數字底座”時,那種對係統、對模型、對數據流的癡迷。那家夥,能把一個城市的數字脈絡梳理得清清楚楚,那他有沒有可能,把一個村莊的經濟循環,也建成一個可計算、可優化的模型?
一個無比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林舟心中破土而出。
他不再猶豫,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了桌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李瑞的內線。
電話幾乎是秒接。
“老大!是不是一頁紙的方案你想好了?”李瑞的聲音依舊亢奮。
“彆管你那一頁紙了。”林舟的語速很快,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現在要你放下手頭所有關於‘數字底座’的工作,給我建一個全新的模型。”
“啊?新模型?什麼模型?比國家級的‘數字底座’還重要?”李瑞懵了。
“重要得多。”林舟看著沙盤中王家屯那個灰敗的模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用你最擅長的金融算法,設計一個投資基金。”
“投資基金?這我熟啊!投什麼?芯片?人工智能?還是生物醫藥?”李瑞來了精神。
“不。”林舟的回答,讓電話那頭的李瑞,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要你設計的這個基金,不投高樓大廈,不投前沿科技。”
“它隻投一個地方——王家屯。”
“我要你通過模型算出來,怎麼用一筆啟動資金,撬動這個村子的產業,留住它的人才,盤活它的土地,讓流出去的錢,能再流回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股權投資也好,貸款貼息也罷,我隻要一個結果。”
林舟頓了頓,說出了那個讓李瑞感到靈魂都在戰栗的終極目標。
“我要你,為這個村子,裝上一個能自己‘造血’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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